被他死死掐著,茱莉亞都快喘不上氣了!
她拼命掙扎,但八阿哥的力氣那麼大,幾乎要把她活活掐死!
就在生死命懸一線之際,八阿哥終於鬆開了她。
茱莉亞坐在地上,手捂著喉嚨,一陣大咳!她的臉漲得通紅,眼淚流了滿臉!
但八阿哥卻只冷冷看著她:“你不配穿這件旗袍。再讓我看見你穿它,我會要你的命。”
茱莉亞駭然抬起頭,望著居高臨下的八阿哥,他那雙黑目,眼底泛著血紅,彷彿狂魔附體。
茱莉亞慢慢爬起來,她的嗓子全啞了,除了咳嗽,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扶著牆,咳嗽著,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茱莉亞鎖上房門,脫下身上的旗袍,將它扔在床上。
原來,我錯穿了純元皇后的衣服,她諷刺地想。
婚禮,十分盛大。
與葉家相關的達官顯宦,幾乎都到了場,讓茱莉亞意外的是,八阿哥竟宣稱他信仰基督,所以婚禮採用西式風格。茱莉亞起初不清楚八阿哥幹嘛搞這種玄虛,後來她就明白了,原來葉遜的祖父是希望他們舉辦舊式婚禮,就是那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樣式,老人據說思維十分傳統。但八阿哥堅決不肯,說,厭惡那種俗氣過時的禮節。好說歹說,才改了西式的。
他當然是不肯的,茱莉亞心想,有資格和他拜堂成親的只有八福晉,自己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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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為西式婚禮,一切對他而言,就成了一場製作精美的騙局。
所以整場婚禮,遍佈鮮花,白鴿,鐘聲和西洋樂,高大巍峨的教堂裡坐滿賓朋。一眼望去,美麗奢華得像一部高成本電影,八阿哥是男一號,她是女一號,男一號朗眉星目,女一號嬌靨如花——只可惜全都是假的——就等著導演大喊:!
然而沒有導演大叫,只有穿黑衣的神父向他們宣讀那一大串致辭:……無論富有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
茱莉亞靜靜聽著,她的思維在搖曳,她覺得這一切是如此荒謬:她和一個十八世紀的清朝人。站在一座十九世紀殖民地遺留的教堂裡,於一個二十世紀出生的神父跟前,舉辦一場二十一世紀的西式婚禮。
還有比這更錯亂的麼?
回過神來時,神父已經在盯著她了,茱莉亞這才想起自己的臺詞,她慌忙道:“我願意。”
她的神智是如此恍惚,甚至都沒聽見八阿哥說這句話。
神父滿意地笑起來。讓雙方交換戒指。又宣佈他們結為合法夫婦。
當八阿哥附身吻過來的時候,茱莉亞覺得,他落在自己嘴唇上的雙唇。冰冷冷的,毫無停留的意願。
婚禮結束的當晚,新婚夫婦被送到新房:葉子慎送給他們的一套別墅。
屏退下人,站在客廳裡。倆人都覺得疲憊不堪,茱莉亞最近面有病容。全程都靠化妝技術支撐,裝笑到最後,腮幫都酸了。
她覺得自己丑陋,早上化妝師給她化好妝。她突然問,像不像畫皮?把化妝師嚇得不敢吭聲。
她也覺得八阿哥難看,初見時那樣的風度翩翩、眉目俊俏。卻原來這好皮囊裡,包裹的是個醜惡的靈魂。連他臉上那種無人不迷戀的微笑。在茱莉亞眼中,也彷彿小丑的笑容,充滿了神經質。
演了一整天的雙簧,誰也不想再說一句話。但比起八阿哥,茱莉亞則更多了一份惶恐:今晚上,她得怎麼過呢?
八阿哥彷彿看出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
“整個別墅,一共十七個房間。”然後,他指了指東邊最頂頭的那間屋子,“那間是我的書房。除此之外,其餘十六個房間隨便你挑——只別來打攪我。有任何事,去找僕人管家。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說完這話,他看都不看茱莉亞一眼,徑自往樓上走。
茱莉亞頓時啼笑皆非,八阿哥這語氣,倒像是對她很提防、生怕茱莉亞對他有“不軌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