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家裡,那上門是不大好。現在她在住院,看望的人肯定挺多的,就去醫院看看,陸菱應該不會起疑心。”
胤禛這樣一說,茱莉亞才放下心來。
她抬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笑道:“你這人,內外差別挺大的。”
胤禛瞥了她一眼:“什麼意思?”
“就是說,一般人總覺得你冷冰冰的挺傲慢,不愛搭理,就你這樣子,人家一般也不敢往跟前湊。其實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你也會關心人啊。”
胤禛被她說得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因為是老陸。我早說過,我是個記恩的人。人家對我的好,我不會裝作不記得。”
回來和家裡那幾個說了此事,大家都很高興。十阿哥就說,能不能沾上點關係,也給胤禛他們找份白領的工作乾乾呢?畢竟老陸管著一個地產公司。
“要是咱能靠上這麼個財主,往後就不愁了。”他說,“九哥你一直想弄的那什麼電子商務,也能拿到投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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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笑道:“做什麼夢呢?老陸現在連茱莉亞都不認,你還指望那麼遠?所以我想,茱莉亞,你去醫院看望陸菱,一定要穿得像樣一點,把頭髮做一做,再背個名牌包。就你那最貴的prada,就背那個包。”
茱莉亞搖搖頭:“是去探病,又不是去購物,我背那麼好的包乾嘛?我覺得該樸素些才好,陸菱生病,心情不好,我去探病還打扮得那麼出挑,人家病人會煩我的。”
胤禛卻搖頭:“老九說得對。茱莉亞,這不是出挑的問題,明天絕不能樸素,你得揹著prada。不然,會被陸菱和邵天明以為你是來打抽豐的。”
“就是這個意思。”九阿哥說,“人家太有錢,你呢。眼下在人家那兒又沒可信的證據。無緣無故的上門探望,人家一想就想到打抽豐上了,就把你看扁了。懂麼?往後就不好繼續來往了。”
“我又不是劉姥姥!”
“對呀,就因為你確實不是劉姥姥,所以才不能讓陸菱產生這種誤會。”
茱莉亞想了想,忽然笑起來:“九爺。以前去你的阿哥府打抽豐的不少吧?”
九阿哥哈哈一笑:“可不是。各色各樣打抽豐的,我都見全了。茱莉亞。我告訴你一個秘訣:最高階的打抽豐,就是壓根不提‘名利’二字,偏要和這倆字離得遠遠的,塞給你。你都別要。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不然,人家立即明白你就是個追名逐利之徒,就瞧不上你了。”
茱莉亞樂了。心想,論起人情世故。她還真不及這幾個清朝的皇子。
次日正好是個禮拜六,茱莉亞聽了九阿哥的建議,去做了頭髮,又換了身不錯的衣服,然後背上那個prada的女包。
探病的禮物,是名貴的中藥材和補品,買這些東西,茱莉亞一點都不心疼,她沒覺得這是成本,她也壓根就沒有去攀親戚的念頭。
她只想去見見陸菱,彌補一下內心的深深愧疚,前一個陸菱,曾經在病危之際,把女兒圓圓託付給她,但茱莉亞沒能完成囑託。上次因為喪屍的阻攔,她甚至都沒有去見陸菱最後一面。
到了軍區總醫院,茱莉亞去肝腎病區打聽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陸菱的病房。
陸菱對這位陌生訪客的到來,感到既驚訝又高興。
茱莉亞沒坦白自己的來歷,她編了一番謊話,說男朋友曾經得到過陸菱父親的照顧,她很感激,聽說陸菱住院了,所以自己特意來探望。
陸菱對這番話確信無疑,雖然不知茱莉亞的來歷,但她能很真切地感覺到對方的善意。
不到半個小時,兩個女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原來陸菱的病不是癌症,是慢性肝炎導致肝硬化,雖然這種病很容易惡化,但眼下陸菱的情況還算穩定。
茱莉亞在病房裡坐了一個小時,最後她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陸菱也有點疲倦了,於是趕緊起身要告辭。
就在這時,病房門從外頭推開,老陸走進來。
一見父親過來,陸菱很高興:“說曹操曹操到。爸,你來得真巧。”
茱莉亞完全沒料到會遇上老陸,她的心頓時慌亂起來!
老陸一見是她,也微微錯愕,他想起了那晚淚流滿面的那個女人。
“哦,你是……”
茱莉亞趕緊道:“陸總,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失態了。”
說著,她的眼圈又紅了。
老陸摸不著頭腦,他看看女兒:“小菱,這位是……”
“咦?爸爸,你不認識人家啊?你不是給茱莉亞的男朋友幫過忙麼?人家很感激,過來看我,還特意買了這麼多東西。”
老陸更加困惑,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給這女子的男友幫過什麼忙,難道她說的是那個代駕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