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上樓,百人矚目。
顧夕朝上了三樓,一個年輕人迎了上來,卻是那日的酒友白魚東,他旁邊那白的過分的幼弱少年是誰,自然也就一目瞭然。
這個該死的蠢貨!
剛剛還一臉豪氣的顧夕朝已經忘了自己是要來找茬這件事了,他現在只想轉身就跑。
白葉不會已經在找來的路上了吧?
要是看到我跟這個蠢貨又在一起,白魚囡還來了這種地方,怕是要扒掉自己的皮當成鞭子去把白魚東活活打死。
“夕朝兄弟,厲害啊!”
白魚東對著顧惜朝擠眉弄眼,旁邊小臉煞白以至於白的過分的白魚囡也面色複雜。
白魚東這兩天在私下裡一直在跟她誇顧夕朝的詩。
果然,先有一首千金散盡還復來,天生我才必有用,然後現在又有一句我願飲盡樓中酒,換來酣醉無夢時。
後者雖然比起前者來的小氣,文采也差的多,但是那種豁達歡樂的感覺卻又讓人記憶猶新。
都說讀詩可見情志,這人也許不像自己想的不堪,只是他為什麼又會來這種地方。
此刻她的心裡已經要恨死了自己的哥哥,哪怕她不諳世事,也知道這裡是青樓。
人間色相,糜糜慾望,眾生之樂,在其中交織成一片神聖極樂又陰暗噁心的世界。
這對她這樣還未出閣的小女孩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只是這片刻,她就覺得自己曾經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當然,她不知道什麼是世界觀就是了。
顧夕朝上前一步,狠狠瞪了白魚東一眼,然後對著白魚囡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還不回家!”
白魚囡想要像以前一樣氣鼓鼓的看他,但是今天在這樣的環境中又做不到,癟著嘴在旁邊竟是有些委屈的想哭。
“不是我想來的。”
顧夕朝氣笑了,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想來的!可你怎麼就信了你哥這個蠢貨?
想到她還是個孩子,心頭又無法發火,要不是怕白葉遷怒自己,我才難得管你。
“我送你回家吧。”
看著顧夕朝陰沉的臉,白魚囡心中無端有些生氣,偷看了我洗澡,還冤枉我,還兇我,真是個大壞蛋。
白魚囡靠近了自己最討厭的哥哥兩步,偏過臉去咬住嘴唇不說話。
“還挺倔。”
顧夕朝看向周圍,很快看到一個穿著白家衣服的人,快步走了過去,白魚東知道他要幹什麼,連忙拉住他。
“你又想害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