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夕朝依舊像往常那樣被兄嫂叫起。
桌上擺著半碟昨天帶回來的醬肉,他依稀記得兄嫂昨天好像抱了一大包才對。
坐在板凳上,他拿起筷子,就聽到嫂子說:“小二狗,你開竅不成,如今也這麼大了,該出去住了吧?”
“好!”顧夕朝哈哈一笑:“那就分家,把爹孃留給我的東西給我!”
砰!
嫂子把碗筷砸在了桌上:“養你這麼大不花錢啊?”
大哥也是一巴掌糊在他的頭上,打的他腦袋生疼,死死瞪著他道:“你再說一次!”
“呵呵,那就這樣。”
嫂子開始惡毒的咒罵,顧夕朝一言不發,把飯三兩口吃了個乾淨,就轉身快步就離開了家。
剛剛還一臉怒氣的大哥大嫂,莫名的有些慌了。
“這小子這是要幹什麼?”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大嫂眼珠子一轉道:“不太對,你快去跟著看看!”
大哥放下碗筷,跟了出去,卻見到顧夕朝正向著村子裡大步跑去,心頭的不妙越發清晰,顧大連忙在後面追了出去。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住!”
顧夕朝哪兒會聽他,喘著粗氣一口氣跑到了村裡窯場主王管事的家裡。
這位管事,是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因為衷心,就被派到了這邊村子來看缸瓦窯,十幾年下來,掙了不少錢,更是盤下了許多地,後來那個大戶人家破落了,他反而出錢把這個缸瓦窯買了下來,從此成了村裡的狗大戶。
雖然缸瓦村以缸瓦窯為生,但那可不是說田地就不重要了,土地種糧,放在哪裡都是頭等大事。
這位掌控著村中缸瓦窯和小半田地的王管事,地位有時候比村長還高,這種高,當他的大兒子成功在開竅大典上開竅之後,更是達到了極點。
村中人大半都是他的傭工,可謂是土皇帝。
看著顧夕朝跑到了王管事家,顧大嚇得不輕,他有些知道顧夕朝要做什麼了,憤怒之下,腳步又快了不少,竟然追上了顧夕朝,一把扯住他的衣領。
“你不想活了!跟我回去!”
顧夕朝怎麼肯回去,扯破了喉嚨喊道:“王管事,我要賣地!我要賣地!”
顧大的眼睛騰地紅了!
一把捂住顧夕朝的口鼻,喘著怒氣:“你個黑心的東西,爹孃留給我們的田地,你也敢賣!!狗日的,狗日的!!”
“嗚嗚!”
“你還敢叫,不準叫!不準叫!!”
顧大捂在顧夕朝口上的大手如同鐵鑄,顧夕朝那點力氣根本掙脫不掉,一點空氣也吸不進去,加上劇烈的掙扎,很快翻起了白眼。
周圍幾家的男人聽到呼喊的人冒頭來看,看著不對,連忙來拉,而那些婦人則是大喊。
“你瘋了,殺人啦!!”
“顧大殺顧二啦!!”
被拉開的顧大赤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顧夕朝,怒吼道:“掐死你!我掐死你個不孝順的雜種!”
“喝!”
從新吸到了空氣,顧夕朝緩了足足有幾分鐘,才緩過氣來,剛剛他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看著漲紅了臉,其他人都快要拉不住的親哥哥,他冷笑一聲,衝到的王管事的家門前,使勁敲門。
門立刻就開啟了,王管事在兩個護院的漢子簇擁下走了出來,中年富態,學城裡富家翁蓄著兩縷長鬚的他笑眯眯的,眼睛都快沒了的看著顧夕朝。
“是顧二啊,來幹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