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城南外,隱秘的荒林,吳巖靠在斷崖前,默默等待他們前來彙報。
“少主。”狼頭刺青中年穿越草叢,來到他面前。
吳巖發現其背上的人,吃了一驚:“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不是讓你殺了嗎?”
狼頭刺青中年放下她,道:“我們的行動被城主府一個女人看到,所以,屬下不敢殺她。”
萬一事情暴『露』,被城主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若僅僅是抓走憐星,或許後果輕一點,如果是殺了,城主又得知,麻煩比天還大。
吳巖立刻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責怪道:“一群廢物,殺個女人都能被人發現!”
他打量憐星一眼,望著氣若游絲的她:“傷勢如何?”
“心脈被震斷,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狼頭刺青中年有些不明白,那個年輕不大的女子和憐星有什麼仇,至於這麼心狠手辣嗎?
吳巖眉頭深深皺起,踱步走來走去,良久才道:“把她扔在這裡,任其自生自滅,你馬上回到樓南,不要再回南疆,以免你被人認出來。”
狼頭刺青中年深以為然:“嗯,雖然我們蒙面,但難保不會有人猜測出我們的身份。”
他的身份,正是白戰天想要剿滅的活躍於兩境邊界的匪盜——叛狼盜。
那是一群由涼境的匪徒和樓南蠻族合夥而成的組織,專門負責打劫來往兩境的商隊。
他們身份神秘,加之此次行動全都是蒙面,相信無人能夠辨認出他們身份。
兩人丟下憐星,相繼散去。
憐星呼吸微弱,頭腦昏沉,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自己好像正在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
“這是……快要死了嗎?”憐星呢喃。
驀然間,其天旋地轉的視角里,一艘銀『色』的孤舟在天上月光下飛過。
她自嘲一笑:“我真的快死了……連做夢都變得這麼奇怪……”
舟,怎麼會飛起來呢?
可在其瞳孔裡,孤舟竟緩緩降落下來,還從上面走下一位如仙人般的青年男子。
他一手握書卷,另外一隻手則執著一枚棋子,恍若天上來的仙人,淡漠俯瞰著躺在地上的憐星。
“心脈已斷,命不久矣,可以拿來試試我新煉製的準靈丹。”仙人青年緩緩道,小舟上便飛落下兩名容貌絕美的仙女,將她給抬上去。
而後,仙人青年跳上小舟,眺望了遠處的天南城一眼,呢喃道:“兩年了,終於回來了!那些故人,不知是否還在,又不知,是否還記得我。”
輕語中,小舟於月光下,劃破天際……
當夏輕塵得到訊息時,已經是天明時分,他風塵僕僕的從郊外荒林趕回來。
白小珠渾身溼漉漉的站在她面前,頭顱深深低垂,滿腔歉疚。
“遇襲至今已經整整一晚嗎?”夏輕塵坐在交椅上,輕輕道,平靜的神『色』下,是難以平息的波瀾。
兩人同時跳入運河裡,卻只有實力更弱一籌的白小珠回來,憐星的處境堪憂。
仇讎焦躁的走來走去:“塵爺,我再出去找找!”
半夜前,白小珠就回來,仇讎得知後第一時間追蹤憐星的氣息,一直追到了斷崖便失去蹤跡。
直到剛才才回來,它精疲力竭,兩隻眼睛裡因為長期飛行而過度勞累,產生大量血絲,看上去雙眼如充血,有些可怖。
它和憐星雖然互相看不順眼,見面就吵架,可彼此間的感情是非常深刻的。
“能找的,你都找過。”夏輕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亦有一些難以壓制的顫抖。
仇讎兩眼一紅,趴在地上啜泣起來:“臭丫頭那麼狡猾,肯定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
說著說著,它就抱著狗頭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