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得依附貴妃的族人，卻也因為他們實在是人數眾多，遍佈朝堂各官職上，多年來也一直把控著自己而惹得他不快，原先二皇子的死訊傳來，蒼夜只覺得自己的臉別打得生疼，可如今見著貴妃，他竟然覺得二皇子真是死得太好了。
“陛下！”正滿足於心中報復的快感呢，貴妃忽然再度撲進了他的懷中，死死揪著他的衣裳，“陛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蒼夜只覺得衣裳上一溼，有什麼東西黏在了他的衣服上頭。
不需要低頭看就能知道，貴妃必定是將那花了的妝都往他身上蹭了。
厭惡感愈深了，蒼夜卻不能表露出來，還得柔聲寬慰著痛哭流涕的貴妃。
貴妃又哭鬧了好一會，直到蒼夜許諾一定會將殺害二皇子的兇手千刀萬剮，她這才肯罷休，抹著淚讓蒼夜派人將她送回去。
貴妃一走，蒼夜的視線又落在了成將軍身上。
他的怒氣已經被貴妃的到來沖淡了一些。
如今瞧見這人，僅剩的怒氣也只夠他飛起一腳將人踢翻，“來啊，將這個混賬東西拖出去砍了！”
“陛下。”還未等驚恐的成將軍說出什麼求饒的話，身後的於贊卻忽然出聲，“陛下三思，臣沒見過兇手的模樣，成將軍畢竟與兇手交過手，他是最熟悉兇手的人，或許可以讓成將軍將功補過。”
他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引得蒼夜回頭瞧了他一眼。
於贊沒什麼表情，就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跟蒼夜互相盯著瞧。
蒼夜率先敗下陣來，於贊名義上是他的國師，實際上卻是蒼穹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有頭腦有本事，他也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將人挖到自己身邊，於讚的話他聽得再不順耳，也不得不考慮考慮。
深呼吸了一口氣，蒼夜轉頭重新看向成將軍，“兇手姓甚名誰？”
“臣……”已經重新跪好的成將軍聲音都有些顫抖，“臣不知。”
“不知？”本就氣急了的皇帝幾乎就要暴走，“那孤王要你這個廢物做什麼？”
低頭一瞧這人跪得渾身都在發抖，蒼夜越看越氣，上前連連補了幾腳，踩得成將軍在地上反覆打滾，“人你抓不到，名字你也不知道，孤王到底要你這個廢物，要你這個廢物幹什麼！吃乾飯的嗎！”
身後的於贊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陛下可以請畫師將兇手的畫像畫下來，派人手搜捕兇手。”
接連踹了幾腳，蒼夜的氣已經消了大半，聽聞這麼個主意又沉吟了好一會，揚聲吩咐，“來人，將畫館的畫師請來！”
於讚的視線落在成將軍身上，似笑非笑的忽然來了一句，“將軍能將那人的模樣說明白吧？”
“臣……臣……”成將軍顫巍巍地抬眼看了看蒼夜，卻因為不敢抬高腦袋而只能看到對方的下巴，可饒是這樣，他也能感覺到從皇帝身上散發出的巨大威壓，“臣一定盡力，將那賊人的模樣描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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