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兒說的懇切，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他言語間很有邏輯，目前沒什麼太大的破綻。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話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
如果一切都有理有據的剛剛好，那就比較像是誣陷了，恰恰是因為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所以才更真實。
謝熙和略一思索，繼續查問。
“祁尚軍，你說鍾馳囑咐你偷花，那你又有什麼證據？”
“回大人，她謹慎的很，每次都是口述告訴我的，所以沒留下什麼書面的證據。”
“也就是說，只有你這個所謂的人證？”
“是，也不是。如果沒有更多的證據，我也不會胡亂告發。之前負責送花到積善堂的人，也被鍾馳收買了，幫她偷拿了兩次花。”
謝熙和又把那個人叫過來問了一會兒，說法跟祁尚軍一樣。每次都是口述需要他拿什麼花，並沒有留下證據。
“不過，第一次拿花的時候，她給我的不只有銀兩，還有這個。”
說著，那人拿出了一對耳環。
謝熙和命人遞上來看，是一對珍珠耳環。
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是怎麼也值幾十兩銀子。
鍾馳看了一眼，隱約有點印象，是好久之前上街的時候隨手買的。
買完以後也沒戴過，隨手放在盒子裡了，沒想到今天倒是在這兒看到了。
“這是採蝶軒的首飾，這是店裡的記錄。還有他們家的掌櫃的也可以作證，鍾馳確實買過這個首飾。”
鍾馳點點頭，準備的還蠻充分的啊！
“好，暫且是這樣。那她明明有錢，為什麼還要讓你們偷花呢，直接買不就好了麼？不也省了很多後續的麻煩了嘛？”
“具體做什麼小人不知，她只說過買的畢竟有記錄，神不知鬼不覺的拿，才不會叫人知道。小人今天來自首，就是希望罪魁禍首早日伏法，自己的主動也能為自己換來輕一點的懲罰。”祁尚軍恭敬回答。
另一個顯然沒想過那個高層次的問題，只要有錢拿就好了，誰管她幹嘛？
“大人，這就是民婦要告她的原因！”二夫人突然說話。
“你說。”
“大家都知道我家老爺走的急，但是我家老爺身體一向康健，為什麼突然走的這麼急？就是這個賤人害的！”
二夫人拿著手帕在臉上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淚水繼續說道：“我家老爺因為之前霜妹妹的事，一直都憂心忡忡，所以才會吃藥調理。但是沒想到，這就給了兇手機會了！還有之前，霜妹妹也是因為中毒走的，跟老爺的症狀一樣！”
公堂上的人都屏息聽著二夫人的話，大家都覺得很刺激很燒腦。
“我家老爺和霜妹妹都是在保康堂抓的藥。表面看起來，就算是有問題那也是保康堂的問題，跟積善堂乃至鍾馳是沒有一點關係的，可是實際上，這都是鍾馳搞的鬼！”
眾人一齊看向鍾馳，這女人真狠啊！
“就是她指使祁尚軍從中作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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