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老將她攬在身邊,裴嬪也順勢倒在他的懷中,無限嚮往地說道:“聽說汴梁城中繁華富麗,商賈雲集,比金陵國都還要繁華,我從來都沒有去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汴梁城如今是九州第一大都城,宏偉壯麗,比金陵城不知道要壯闊幾倍!”
“那……我想去汴梁,等到滅國之後,我要和你一起去汴梁!”
“當然!”
……
一連數日都是陰雨連綿的天氣,讓人心緒亦如的散不開的煙雨,低低徘徊,鬱郁難解。
國後雖已經解了禁,但她依舊無心無緒,整日關在自己房中,既不外出,也不散心疏鬱。
案几上擺放著一盤殘局,嘉敏定定坐於桌邊上,冥思苦想,終是無果。
元英端上了一盞蓮心湯:“娘娘!又是一個晚上!你為這棋局想了三天三夜了,你也該好好歇息了。”
嘉敏看著棋局出神,手中握住一枚高麗靛青色琉璃棋子,斟酌著下了棋子,卻又拿了回來。
“娘娘快喝了這一盞蓮心湯吧,若不然才剛剛調養好的身子怎麼能熬得住?”
嘉敏還是不看元英一眼,揮了揮手示意道:“放在那裡吧!”
元英正無計可施、心中焦急的時候,卻聽得外面傳來黃保儀的聲音——“新酒乘涼壓,殘棋隔夜收。”
嘉敏細細品咂詩中蘊意,回首勉強一笑:“是吳子華的詩句,保儀,怎麼下雨你也來了?還是自己走了過來。”
黃保儀從殿外走了進來,元英幫她摘下了斗笠。
保儀的身上仍沾染了霧濛濛的水汽,像是江南煙雨中的一朵娉婷清麗的荷蕊。
黃保儀笑了笑道:“飯後積食,常日呆在室內,也覺得怪悶的,想到臣妾是如此,娘娘豈不是更悶了?所以就一路看雨看花地來看望國後孃娘了。”
一旁的元英道:“虧得保儀娘娘來看望,保儀娘娘是不知道的,國後孃娘痴迷於此殘局已經是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像是一尊活菩薩。還是保儀娘娘來了,國後才肯轉動身子,說上一兩句話。”
黃保儀嘆道:“真真是個痴人兒啊!娘娘既是能記住吳子華的詩,卻為何參謀不了詩句中的淺薄之意呢?”她走上前,將棋子一枚枚地收入匣中,“‘殘棋隔夜收’,既然是殘棋,哪裡又有隔夜之理?”
嘉敏淡淡道:“競日無聊,若不是這些玲瓏棋子陪伴著本宮,本宮真不知道改如何打發漫漫時光。”
黃保儀定定注視著嘉敏,搖頭道:“是心緒迷茫,心無所屬,所以才覺得苦悶抑鬱。”
她握住了嘉敏的手,嘉敏的手背是一陣陣冰沁冷透的涼意,黃保儀拍了她的手,輕柔道:“臣妾擔憂你。”
嘉敏嘆道:“本宮在想,我朝的境遇何嘗不是殘局?本宮想不到解決之法,也不知道如何與之對弈,保儀,本宮好灰心。”
黃保儀清冷而狠決道:“娘娘何必如此灰心喪氣!娘娘是天底下的棋王,智慧可以戰勝任何一個人,所以,臣妾也相信,以娘娘的睿智,能斬斷一切荊棘!也能贏回本該是屬於娘娘的一切!”
嘉敏搖了搖頭:“國主與本宮的誤會越來越深,他沉醉於佛事,對於異己者,他都不願意去接近,不願意去傾聽,而投其所好者卻能居以要位,常伴他的身側。窅娘……”嘉敏一念及窅娘榮升為窅妃,在外面呼風喚雨,麻木的心又抽搐般地疼了起來。
黃保儀一雙敏銳的眼早能洞察嘉敏的心思,冷冷道:“不錯,窅娘!娘娘終於知道提及到窅娘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林仁肇林大將軍並沒有中鴆毒!”
“什麼?林將軍沒有中毒?”猶如驚雷貫頭,嘉敏驚訝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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