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青龍山歸來,他就再也沒有與她肌膚之親,這樣輕輕地攬著她,才驀然發覺她又清瘦了不少。
將她抱在懷中,亦是盈盈一握,輕如鵝羽。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柳眉微微氣蹙,那麼無助、無辜。
國主心中湧起了憐愛之意,輕輕地摟著她,依然地,他還是那麼愛她,可有多少愛意,就有多少惱意。
為什麼,她總是和另一個男人走得這麼近?為什麼,她總是一次次觸犯他心中的底線?!
他抱著嘉敏騎上了馬,對眾人肅然命道:“今夜之事,若是有誰說出去半個字,朕就會割了誰的舌頭!”
國主命人在宮中徹查鴆毒一事,宮中風聲鶴唳,但凡是接觸過蠶絲手套的人都被傳話問詢。
裴嬪慌慌張張地來到茗淳宮中,緊張問窅娘:“怎麼辦?國主若是這樣追查下去,過不久就會追查到我們這裡的。”
窅娘呵道:“慌什麼?!”
裴嬪咬牙道:“妹妹聽從姐姐的安排,在那雙手套裡塞了幾根鴆羽,藉此栽贓國後。可偏偏沒想到國後竟然為黃保儀吸了毒,到這下可好,就連國主也相信了國後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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窅娘用篦子輕輕按摩著頭皮,聲音輕飄飄的:“國後也真是命大,這樣的毒,竟都毒不死她。”
“姐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還記得紫鶯麼?”
裴嬪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妹妹實在是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她是誰?”
“她不是誰,只不過是柔儀殿外的粗使丫頭,受了國後孃娘責罰罷了。如果東窗事發,就讓她來頂替。”
裴嬪眼珠子轉了一轉,“妹妹明白了,紫鶯被國後孃娘責罰,心存怨恨,所以膽大保天,想要毒害國後,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只是紫鶯那個丫頭會聽姐姐的派遣嗎?”
“她不聽?由不得她不聽!因為,她已經死了。”窅娘別好了金簪,她鬢髮上的簪子有珊瑚紅色點綴,她的唇色亦是紅豔豔的鮮研欲滴,她身著盤金散花七彩鸞裙,亦是烈烈紅豔。
她就像一朵幽靈花,紅豔如血,卻讓人甘心沉淪於她烈烈之美,而美得繽紛多姿的裴嬪,立在她身邊,卻是相形見絀了不少。
裴嬪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語。
正在這時,外面有小太監匆匆過來稟道:“回稟娘娘,國主調查的結果出來了。”
“哦?如何?”
小太監說道:“那雙蠶絲手套上沒有毒!”
窅貴嬪和裴嬪大感意外,向來冷靜的窅貴嬪也聞言一震,怎麼可能?難道是國主粗心大意,沒有偵察到手套上的有問題?
“國主口諭,讓兩位娘娘都去一趟清暉殿。”
兩人覺得蹊蹺,也不敢遲疑,匆匆往清暉殿而去。
進了殿,兩人方覺氣氛的凝重,主後都在場,眾嬪妃都在,太醫們也全都詔命而來,國後和黃保儀的面上隱著一層淡淡的黃色,顯然是剛剛解毒,才稍稍恢復了氣力。
國後略施淡妝,著一件素雅的月白披風,楚楚動人,與窅貴嬪紅色的烈焰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黃保儀說道:“那日晚宴,自臣妾的手套被趙太醫說有毒之後,臣妾的這雙手套就被侍女們給收藏了起來,誰也不曾動過。”
一個宮女端出了托盤,那上面整整齊齊地放著蠶絲手套,五彩的絲線泛著灼目的光澤,尤其是兩抹紫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逼得在場的人退後幾步,誰人不知道這手套的厲害?僅僅是觸控了一下,便能連害兩人性命。
而呂太醫卻上前拿起手套,稟道:“官家,此雙手套真的沒毒。臣觸控到這雙手套,卻是全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