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兒輕聲問道:“主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心裡悶悶的。”
覓兒笑了一笑,輕快道:“主子臥床好幾日了,當然悶了,主子還是好好地養傷,等到主子好些了能下床之後,覓兒一定陪同主子到處走走。”
“覓兒,你覺得慶奴當真是可信之人嗎?”
覓兒思索了片刻,這才道:“主子是慶奴給了機會才入宮的,又處處照料主子,雖然她有些話說得不好聽,可奴婢始終覺得,她一直在默默扶持著主子。”
“那……國後孃娘呢?”
“這個……”覓兒低下了頭,捏著衣角低聲說道:“這個奴婢也說不好,國後孃娘看著不壞,有時候像個小女孩兒嬌俏可人,可上次懲治裴婕妤的樣子著實厲害,又有心眼,下手又狠,只怕國後是個極不好對付的人。”
黃保儀搖了搖頭,開啟香膏的盒蓋,嗅了嗅香膏沉吟道:“那只是你眼中的慶奴姑姑與國後。”
覓兒驟然抬了頭:“那主子的意思是?……”
“我且問你,上次去讓你查考胡淑人之事,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奴婢這些日子一直沒閒著,有空的時候就和曾經侍奉過胡淑人的婢女莞椒套近乎,打聽到一些胡淑人的一些生活習性,她本是昭陽人氏,與裴婕妤一夥的,尤愛葷腥,頓頓都要有雞肝鴨脯、豬心豬肺下酒,尤其是鍾愛家鄉的醉蝦醉蟹……”
黃保儀驟然間如醍醐灌頂,驚訝問道:“你說胡淑人喜愛家鄉的醉蝦醉蟹?”
“是啊,這個宮中好多人都知道,胡淑人入宮後,雖不能吃到地道的家鄉菜,可也大好於此,奴婢還聽那莞椒說起,慶奴姑姑還親自端給胡淑人一盤最時鮮的醉蟹,說是國主御賜的。”
“慶奴姑姑?她竟然和胡淑人也有所交接?”黃保儀聽到此處,心中屢屢升起疑團,再想起那日子見到胡淑人死時的慘狀,那一灘灘有白色蟲子的血跡,想起以前在城中的見聞,心中忽地一凜,忽然間冒起了葳鬱的寒氣。
覓兒注意到她的面色蒼白,有些憂心問:“主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黃保儀搖了搖頭,對桌案上的點心突然泛起潮湧般的噁心,避之不及地揮揮手:“去!快去將這些點心都丟到洲中!”
覓兒大惑不解:“這是國主剛剛命慶奴姑姑送來的呀,是國主對主子的一番疼惜之意呢!幹嘛要丟了?”
“快丟了!”
覓兒雖不解其意,也只得依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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