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扶著宋老爺子走在最前方像在領路,一名護理人員推著輪椅,而另一位則走在稍微靠後的位置,夏欣柔走在紀曉舒的一側。紀曉舒抬頭看了夏欣柔一眼,看到她正在盯著外公的後腦勺。
紀曉舒此刻心中只惦記著宋澤遠,根本沒有思考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氣氛,為什麼在這短短的一段路程之中,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一句話。
宋老爺子停止一間病房外,他對紀曉舒說:“看一眼後你就聽話地回病房休息。”
紀曉舒雖然滿口答應下來,但是還說:“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住在同一間病房呢,外公,能不能讓我們住在一起,不然我來看阿遠,或者阿遠來看,都還要走來走去,這樣安排完全不合理。”
宋老爺子正在開門的手猛地停住了,“這個,這都是醫院的安排。”
紀曉舒才不相信,還是外公沒有發揮自己的特長,不然早該視線了她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宋澤遠的願望的了。
“負責你們的醫生都不是同一位,我們要聽醫生的……”宋老爺子的解釋根本不可能讓紀曉舒信服的,尤其是他之前就是特別不聽醫生的那一位。不過在他推開門之後,紀曉舒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麼了,眼中心裡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宋澤遠。
不用護理人員動手,紀曉舒笨拙地推著輪椅向宋澤遠靠近。他受的傷明顯比紀曉舒嚴重多了,在紀曉舒目光所及之處,就已經看到了他的頭上、臉上有許多傷痕,脖子上戴著護具,更可怕的是還插著鼻飼管。
紀曉舒頓時就慌了,抓住宋澤遠的手問,“為什麼還有插管,是不是很嚴重?”
宋老爺子解釋:“你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受點傷保住命都是靠著祖宗的保佑,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不能慌,你看你都好好的,阿遠更會沒事的。”
紀曉舒見宋老爺子這幅態度,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話,驚慌被心痛代替,一邊摸著宋澤遠臉上的傷,一邊說:“外公,我想和阿遠單獨說說話。”
本來只是一個很小的要求,但是宋老爺子竟然想了幾秒鐘後才答應,“就說幾句話,我們在外面等著你,然後送你回病房休息。”
等其餘的人離開之後,紀曉舒捧住宋澤遠的手,歪著頭側臉貼到他的手中,小聲地說:“我都已經醒了,你也要快點醒過來。我以為我們死定了,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來,幸好我們都撿回一條命都還活著……”
宋澤遠下巴的位置有一道比指甲略微長一些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紀曉舒用手指摸了摸傷疤周圍的面板,“你現在真應該起來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變成什麼樣子了,那些被包紮住看不到的傷口,是不是更嚴重……”
紀曉舒期望自己能聽到宋澤遠忽然對自己說:“拿鏡子給我。”
“曉舒,我們回去了。”紀曉舒聽到宋老爺子的聲音,捏了捏宋澤遠的手,“你快點醒過來,下次就該輪到你去我的病房找我了,你沒有聽到,宋澤遠,等你醒過來之後,要立刻去看我。”
宋澤遠沒有任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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