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身體一軟直接歪倒在宋澤遠身上，兩隻手環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攀，“你就關心關心他嘛，好朋友之間只談公事算什麼朋友，萬一他被夏欣柔傷了心，現在就是需要朋友安慰的時候。”
“你才不會擔心卓文陽會被夏欣柔傷害。”
“絕對不是的！”紀曉舒極其真誠地說，“這種事情我自然會對事不對人，如果是夏欣柔做的過分，我保證不會站在她那一邊的，夏欣柔生氣的時候手上就沒輕沒重的，卓文陽傷心就算了，會不會還要傷身體，你還記得卓文陽的黑眼圈嗎？”
紀曉舒為了說通宋澤遠，不惜敗壞夏欣柔的名譽，“想想看，他們兩人如果又鬧崩了，而且我們作為他們親近的人，不瞭解情況萬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刺激到了他們敏感的心情怎麼辦，你明天抽空去看看卓文陽嘛……真是的，他們為什麼總是這麼容易就鬧崩了呢？夏欣柔對這次約會明明很高興的。”
紀曉舒推開宋澤遠，翻身背對著他抱住枕頭，“我都看得心累了，他們談戀愛的竟然都不覺得。”
宋澤遠說：“你是清道夫還是專業救火的，即使夏欣柔談戀愛出了問題，你能幫上什麼忙，是逼著卓文陽順著她的意思，還是能勸住夏欣柔讓她換人。即使你能幫忙，那你又能幫她到什麼時候，夏欣柔她自己又不是解決不了。在我眼裡夏欣柔還算是一個可靠穩重的成年人，你對一起長大的朋友卻這麼難放手，停不住的操心。”
紀曉舒無奈地說：“談戀愛這種事情，不能和父母聊，因為有代溝，而且父母考慮和我們認為的重要的不一樣。心裡那麼多的情緒當然只能和好朋友才能聊了。難道卓文陽會和卓老先生聊怎麼談戀愛嗎？還是說你們除了工作、事業之外根本不屑於聊這些？”
宋澤遠將她扳向自己，“自己明明沒遇上多少麻煩，可以無憂無慮、順風順水的，倒是要去照料別人。也許我明天能抽出時間給他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在卓越最近做的專案，”他拍拍紀曉舒，“睡覺。”
“態度要親熱一些——”
宋澤遠的手蒙在紀曉舒的眼睛上，“睡覺。”
紀曉舒用力眨眨眼睛，睫毛刷過宋澤遠的掌心。宋澤遠的手放了很長一段時間，紀曉舒再次睜開眼睛時根本不知道此刻的時間，她夢到自己被從小學時代開始的幾十位面容模糊的老師團團圍住，嘈雜的聲音不斷問她“該交的論文呢”，在夢中的紀曉舒兩手空空，在無數探照燈似的目光中回答一句“忘記帶了”，然後又是嘈雜的聲音，有說讓她回家去拿的，有說讓她重寫一篇的，有說讓她把論文罰抄五遍的……
紀曉舒就這樣被嚇醒了，想著自己如果在晚飯後睡覺前這段時間內認真寫論文，而不是打遊戲浪費時間，肯定就不會做這種噩夢。她往安睡的宋澤遠的方向偎過去，剛抱住他的手臂，宋澤遠動起來，側身對著她睡意朦朧地問：“怎麼了？”
紀曉舒小聲地說：“沒事，噓，睡覺。”
宋澤遠輕輕拍拍她的頭，抱住紀曉舒很快就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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