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鄧嘉雲沒有回答紀曉舒的話，兩人沉默了片刻後，鄧嘉雲忽然看向紀曉舒，說：“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欠我的一個人情？”
紀曉舒沒有說話，身體稍微往後移動，等著鄧嘉雲下面的話。
鄧嘉雲換了一個姿勢，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紀曉舒說：“如果你認為我上一次的要求讓你覺得為難……”
她笑了一下，隱隱約約有點諷刺的意思，“那我們再試一次這個人情債到底能不能用了。既然我已經告訴你決定離開平欣了，那你呢，也不要管我會賣給誰了，價高者得，說不定有人看好平欣，願意多補貼我一點。至於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了。”
紀曉舒不知是否因為來的路上被冷風吹著了，眼皮跳動了幾下。她用大拇指用力壓住眉骨，衝鄧嘉雲點點頭，“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打算這麼做……”
“我當然想得明明白白。”鄧嘉雲笑起來，沒多少開心的影子，“從一開始，茂森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紀曉舒只能點頭，那就各走各的。
等紀曉舒離開鄧家的時候，她的眼皮還在跳，她煩躁地把包扔進車裡，上車之後，她立刻用手掌壓住眼睛。
陳司機問：“太太？”
“回家。”
紀曉舒騰出一隻手，從包中摸索出手機，視線透過手指的縫隙翻出夏欣柔的號碼。
“你見到鄧嘉雲了嗎？”
“她打算把自己手中的那十分之四賣掉。”
夏欣柔沉默，紀曉舒靜靜等著。
夏欣柔的聲音猛然炸起：“你到底對鄧嘉雲說了什麼？紀曉舒，你今天特意去找她，就是為了這事嗎，把她從平欣踢出去？鄧嘉雲現在已經夠倒黴的了，這個時候能不能就不要給她雪上加霜了，本來就沒有幫過她什麼，現在還這樣對她……”
聽著夏欣柔的埋怨和指責，紀曉舒一瞬間只覺得心累，什麼都不想解釋。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紀曉舒說完之後，不等夏欣柔再說話，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如果夏欣柔想知道什麼情況，那她就自己去問鄧嘉雲。
紀曉舒疲倦地捂住臉，一路上，腦子裡亂糟糟的，未來的平欣第三個人會是誰，還值不值得自己認真下去……直到車子停下時，她的手掌與臉似乎已經黏在一起。
“太太？”
“讓我自己待一會。”
等了片刻，紀曉舒聽到車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她更加用力的把手按在臉上，為什麼夏欣柔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她明明是自己的好姐妹，什麼都不清楚，立刻就站在了鄧嘉雲那邊……
車門開啟，一股涼風吹進來。紀曉舒沒看是誰，只是喊著：“讓我在車裡坐一會。”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我陪你。”
宋澤遠坐在紀曉舒身邊，拉上車門後問：“發生了什麼事？平欣這回又找了一隻貓當客戶？”
“我現在寧願跟一群貓在一起，也不想跟人相處了。我和夏欣柔吵架了。”
“你們兩個？吵架？搶吃的時候沒搶過她？”
紀曉舒移開手，發現臉上潮乎乎的，眼前有白色的短短的小光線在飛快移動。
她撲進宋澤遠懷裡，兩人擠在後座上。她抓起宋澤遠一隻手，把它放在自己的頭上，閉著眼睛說：“你抱抱我，摸摸我。”
宋澤遠的手在她的頭頂摩挲著。
紀曉舒心裡的委屈立刻就有了宣洩口，抽抽噎噎著說：“夏欣柔居然幫著鄧嘉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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