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我是直性子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您這個就有點被拖累了，公司因為鄧嘉雲的家事被影響。”
紀曉舒不知道為什麼說話不好聽的人總是錯認為自己是“直性子”，哪裡被拖累了，被什麼拖累了為什麼不說清楚，況且，她聽到別人用“您”稱呼自己，尤其是比自己年長的人這麼稱呼，她只覺得心裡發毛。
紀曉舒只能保持住禮貌，“一切都好，我們公司的發展很平順。”
她說這話的時候，全程微笑地盯著“直性子”女人，而沒有看汪穎美一眼。
“在別人結婚那麼重要的好日子搶別人的風頭，第二天被媒體當做頭條……”
紀曉舒猜測對方大概是想表達“活該”的意思，但幸好她沒有把話直接說出來，不然紀曉舒也不清楚自己該有什麼反應才是恰當的。
紀曉舒話少，聽著她們一句接著一句，倒是沒什麼機會冷場。當汪穎美暫時離開，紀曉舒看著她走向她的丈夫，而那個圓臉男人此刻正在和一個玫紅色禮裙的年輕女人說話，圓臉微紅。汪穎美走過去直接挽住她的丈夫，沒有片刻，玫紅色禮裙就離開了他們一對。
紀曉舒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勉強控制的細碎笑聲，她以為是在笑自己在盯著別人看，立刻把注意力從汪穎美夫婦身邊轉移，同時想給自己找臺階下，自言自語：“汪主席與她的丈夫，看著真……”
其實那兩人的注意力同樣也在汪穎美夫妻兩身上，“般配”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紀曉舒就聽到一個女人低聲對另一個說：“當年鄭雯要是有她這麼嚴防死守，根本輪不到她上位。”
紀曉舒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低階趣味，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遠處，支著耳朵聽著兩人的悄悄話。
“上位了又能怎麼樣，又不讓她生孩子，人也不在國內，如果有下一個人逼宮了，她還不如鄭雯畢竟人家有個親生女兒。”
紀曉舒聽到他們提到孩子，隱隱約約想到汪穎美之前脾氣爆發時說過的話，什麼“鄭雯既有貓又有孩子”，當時她還覺得奇怪，汪穎美怎麼就單單掐住這兩點不放了，現在終於明白了，貓只不過是被她揪出來鬧事撒火而已。
紀曉舒突然就不擔心汪穎美了，更不害怕她再找麻煩。外強中乾，難怪為了一隻貓和鄭雯過不去，私底下還不是為了給自己心裡能平衡一些。
紀曉舒沒了應付的心情，朝著宋澤遠靠近時聽到有人說，“年關前邊怎麼這麼多人倒黴，茂森被問詢，是不是要打算翻什麼舊賬了？”
紀曉舒聽到“茂森”這個名字，立刻停住腳步，聽著下面的話。再次響起來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搞工程的誰都不清白，鄧家這回就該學著夾著尾巴做人了。”
“我覺得應該沒事，許多工程都是和別家合作的，這一環沒了，別人也站不穩。”
紀曉舒不知道“茂森被問詢”是否與宋澤遠提過的是一回事。她認真等著下面的話，卻聽到了更多的亂糟糟的聲音響起來。紀曉舒轉頭看了一圈，根本不知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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