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吃了幾口張嬸投餵的東西后，立刻就把禍水拋之腦後了，捧著一塊溫熱甜香的牛奶小餅嚼了幾口，疑惑不安地問：“我最近的到底有多聽話，外公為什麼要給我一層樓？”
“老爺的意思無非就是身邊有點資產傍身，無論做什麼都有底氣。有了那層樓，太太你那個公司的日常支出，房租每個月也能省下一筆了。”
“但之前他根本沒有透露這個意思，太突然了。”
張嬸沒在說話，紀曉舒也不再問了。她坐在張嬸旁邊，仰頭看著她，心想她的年紀，正處在外公與阿遠母親之間，也不知道她和孫姨打算什麼時候退休——紀曉舒漫不經意地琢磨著，但是這些需要她要考慮的問題麼……
她換了一個話題，“張嬸，你再跟我講一講你旅行時發生的趣事吧。”
“什麼趣事，我這一把年紀了，出門玩體力已經跟不上了，太累了，而且總是要擔心家裡的細枝末節的東西。”
“我們把外公照顧的很好。”紀曉舒連忙辯解順便邀邀功，“只有一點，過分痴迷打牌，這個我們也勉強勸住了。”
“別管我，我就是個愛操心的人。小孫跟那個園丁怎麼樣了？”
紀曉舒忍不住大聲笑起來，有種與張嬸對上了接頭暗號的親近感，雙眼亮晶晶地說：“您也知道？”
她高興地靠近張嬸，“連阿遠都看出來了，但孫姨就是什麼也不說。高師傅脾氣很好的，有天我看到高師傅送給孫姨一支花，小小的秀氣的一支花，孫姨發現我之後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說風太大折斷了花花草草……”
紀曉舒說得高興，聲音忍不住響了一些，張嬸聽了這些，忍不住也笑了，附和了一句“真是一對”。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
紀曉舒臉上還帶著笑，循著聲音看向老爺子，她朝著老爺子背後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宋澤遠的人影，“阿遠呢，他不是和您在談……”
老爺子揹著手，慢慢地踱過來，“正在打電話。”
紀曉舒忍不住問，“誰打來的電話？”
老爺子與張嬸同時看向她，紀曉舒低下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啃。
“曉舒，你儘快跟方律師見個面，把轉讓合同給簽了，辦事情不要總是拖延。”
“為什麼？”
“有禮物不收下還問這麼多，當然是為了你的那個事業了。你看著順眼就自己用，不喜歡租出去賣出去也隨意，多了沒有，但是補貼你那個公司，節約點成本，還是能多撐一陣子的。”
“我們公司的前景——”紀曉舒實在說不出“一片光明”四個字，最後換了個詞，說了句“還不錯”。
老爺子雖然沒有翻白眼，但態度也差不多了，“服務行業中，只有高階檔值得費心做一做，別的，都是折騰。”
他兩隻手相互揉了下掌心，然後盯著自己的手。
紀曉舒看他像是忘詞了，試著問：“外公，您一向不離手的柺杖呢？”
老爺子拍了下手，“難怪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點東西，柺杖，我的柺杖呢？”
老爺子一旦意識到自己沒拄著柺杖，腳步頓時有點虛浮。紀曉舒扶他坐下，“我去拿來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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