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把車子留在墓園停車場，寸步不離地跟著宋澤遠上了他開來的車子。
宋澤遠開車前，扭頭看了紀曉舒一眼，發現她毫不顧忌地面向自己盯著看。
“安全帶。”
紀曉舒拉下安全帶，宋澤遠發現她還是連頭都沒轉一下，微笑著抬手曲著手指用指背把她的臉推向正前方。
紀曉舒的臉隨著宋澤遠的手指移動，視線離開前，她輕輕說了一句：“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們兩個都要在一起。”
車子發動後，紀曉舒似乎聽到宋澤遠“嗯”了一聲。
兩人回去的時候，正好被老爺子堵住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一個兩個的衣衫不整，像什麼樣子……這是不想送我回去了還是怎麼著？從昨天開始就避不見人，他這是怎麼了？”說著，老爺子看著紀曉舒，“曉舒，你跟外公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紀曉舒睜大眼睛搖搖頭，“沒有，沒有吵架。”
老爺子繼續盯著宋澤遠，“那你是怎麼回事，不是不舒服嗎，一大早又跑出去幹什麼了？”
宋澤遠一本正經地說：“找個地方看日出。”
“看日出……看個鬼的日出，我信你們兩個孩子的胡說八道。”老爺子嘴上說不相信，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紀曉舒推著宋澤遠讓他快去穿衣服，自己則站在老爺子面前，等著他的訓話。沒想到老爺子說：“他都走了，你還在這傻站著幹什麼？”
紀曉舒上樓時，給夏欣柔發了“對不起”三個字，對方很快就回了“沒事”兩個字。
“何向瑞呢？如果他知道現在是萬蕙指證他，應該能嚇住他……”紀曉舒聽到宋澤遠的聲音時，立刻站在門口抱著肩膀看著他。宋澤遠腳邊的地毯已經被更換一新，藥箱應該也被孫姨放回了原位。
宋澤遠放下手機，主動說：“王銘來的訊息，警方已經控制住了何向瑞，正在搜捕沈阿毛。”
“等到兩人抓到之後，老爺子到時候肯定就知道了，我們要不要現在提前告訴他，反正張嬸已經回老宅了，情況不對我們就儘快跑。”
宋澤遠站起來，“你想對他說？”
紀曉舒跟著他進入衛浴間，裡面的血跡已被她昨晚睡前清理乾淨了，除了玻璃上的裂紋之外還沒有解決。紀曉舒已經編好了理由，如果孫姨問起來，她就說是被自己的護膚品撞裂的。
“這事肯定是從我們這裡知道比較好，不然外公一定會覺得這麼大的事情被我們故意瞞著他。”
宋澤遠對著鏡子刮臉，紀曉舒盯著他的手與脖子，當他說話時，紀曉舒忍不住有點緊張。
“他搞出春和的時候，肯定沒有你現在考慮得多。”
“你還記著這事呢。”
宋澤遠將下巴的泡沫刮掉後，紀曉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宋澤遠用熱毛巾捂住臉，停了幾秒鐘後甕聲甕氣地說：“我現在還不想跟他說話。況且，每次想談一談爸爸，他都先要罵上一通，我早就學會不在他面提爸爸了。”
“那好，我去說。”
宋澤遠把毛巾隨手一扔，看著紀曉舒，眼神彷彿在問“你確定？”
紀曉舒點點頭，“如果你不想說，那我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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