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問：“鄭雯的女兒怎麼辦？”
鄧嘉雲的無名指按壓在眼睛下方，輕輕揉著，“什麼怎麼辦？那個小丫頭關我們什麼事？”
紀曉舒把手中檔案遞給夏欣柔，說：“寵物貓是小孩的。”
鄧嘉雲把手放下了，“你怎麼還總是糾結在貓的問題上，這根本就不是貓的事情，是汪穎美故意找鄭雯的麻煩，還想讓鄭雯忍氣受著。我們呢，就是幫她把鄭雯嚇退嚇服軟，讓她以後知道見著汪穎美這號人就躲遠點。”
“可是我就是不想站在汪穎美這邊。”
“你不是站在汪穎美那邊，你是站在工作的一邊，站在錢的一邊。”
“小女孩要不回自己的貓，整天哭怎麼辦？”
“她能去你家哭你擔心這個？你能聽得到？”鄧嘉雲挑眉，“你這人，什麼有的沒的都喜歡想很多，自尋煩惱。”
夏欣柔粗略翻了一遍汪穎美的資料，“雖然汪穎美上位不體面，但是男人做的也不對，出軌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妻子雖然能變成前妻，但是孩子始終是他自己的孩子。”
“外面什麼貨色的人都有，你感慨也是感慨不過來的。汪穎美那個老公，據說大半時間都在國外，家裡沒人就由著汪穎美折騰。鄭雯聽起來也不像是願意打越洋電話給前任告狀的人。你看的是什麼，這從哪弄來的？把汪穎美的家底都扒出來了。”
“王顧問拿來的。”
“看來公司裡有個掛名顧問還是有點用的。”
夏欣柔：“這其實也算是他們的私事，難道就不能私下解決，那個男人呢，一個前妻，一個新任，一個女兒，都是他最親近的人，這事本來就該他解決的，卻跑得遠遠的。乾脆就讓他做汪穎美的工作，趕緊把貓還給孩子。”
“夏欣柔說的沒錯，應該先試著內部調解的，鄧嘉雲，我覺得——”
“你呀，不用覺得！你們的小腦袋想的都是什麼東西？調解？我們是婦聯還是街道辦，關心別人家庭是否和睦？”
鄧嘉雲態度強硬的打斷紀曉舒的話，“這根本不是是是非非的大事，你都能糾結成這幅鬼樣子，如果以後有一個傷人犯，或者虐待犯什麼的需要保護，找到我們公司，那時候你是不是還想給人家做一個道德評估，分數夠高的才有資格成為我們的客戶？你撇開個人判斷想一想……律師，就想一想律師，真正有職業操守的那種，一個嫌疑犯也有找律師辯護的權利，我們現在就是維護汪穎美這些人的權利，滿足她們的要求。”
紀曉舒有點生氣，鄧嘉雲懟人的時候很厲害，連講道理時也是一套接著一套，反應慢一點，邏輯弱一點，口才差一點的人，隨時能被她繞進去。
而紀曉舒現在就是被自己的原則壓著，才沒有被鄧嘉雲說服。
“你們吶，現在就缺乏一種精神。”鄧嘉雲慢慢悠悠地說，見沒人接話捧場，敲敲桌面。
夏欣柔：“缺什麼精神？”
“缺一種乙方跪舔甲方的職業精神。”
紀曉舒兩手捧著頭，“你有職業精神，那今天你也要去見汪穎美。”
“一個汪穎美而已，把你們煩擾成什麼模樣了。”鄧嘉雲翻了一個白眼，不知是對紀曉舒兩人能力的不屑一顧，還是對汪穎美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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