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忙完之後,催著夏欣柔訂餐廳,要求清淨好吃環境好。
“你以前沒這麼挑剔的。”
“你難道要我吃路邊攤去慶祝這麼有意義的進步?你答應過的,不準耍賴,我先給孫姨打個電話……”
紀曉舒提到孫姨,忍不住就朝老爺子那邊想過去了,“夏欣柔,我記得曾經和你說過阿遠外公復健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你是不是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我沒忘呀。”夏欣柔語氣誇張地辯解,“這不是才過去沒多長時間嘛……”
“再等等,外公都能甩掉柺棍健步如飛了,到時候還有你什麼事情。你好好表現的時候到了,證明我身邊都是靠譜的朋友,你不能這麼掉鏈子的。”
夏欣柔不服氣地小聲說,“你把事情說的這麼重要,那我把老夏同志推薦給你。我真的不擅長跟老年人相處。”
“你不是不纏上和老年人相處,你是不擅長和人類相處。不準再拖延了,不準!”
紀曉舒透過玻璃,看到人人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這才有了一種真的步入正軌的感受。鄧嘉雲說得沒錯,開公司最重要的還是要做生意,踏過那道坎之後,紀曉舒根本就不管是貓是狗還是人了。
只不過,這些話由鄧嘉雲說出來——紀曉舒朝鄧嘉雲辦公室看了一眼,見她正低著頭看著——也不知在看些什麼,但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極其的認真。
可是除了鄧嘉雲之外,整間公司確實沒人再說出這種話了。想到這,紀曉舒看向是夏欣柔,發現她正勾著頭看手機,手指偶爾打幾個字。她和夏欣柔半斤八兩,這話只能是鄧嘉雲會考慮到,並且說出來。
不過她平時懟人懟得激情澎湃,怎麼說這種有理有據的話時,反而有點尷尬了?紀曉舒琢磨了片刻,才品味出鄧嘉雲的意思——畢竟不全是公事,三人再怎麼說也是因為或者好或者不好的私交湊成一份子,鄧嘉雲的話裡提到了夏欣柔,大約是感覺越過了自己和夏欣柔的友誼,有品頭論足的意味。
紀曉舒沒想到的鄧嘉雲還有心思細膩的時候,立刻忘記自己在公司事務當中,頭一回表決就落了下風的事實。
紀曉舒看了夏欣柔一眼,想著鄧嘉雲說得“拖不起”,再看看公共辦公室內的數位職員,徹底理解了鄧嘉雲話裡的責任。
不僅僅追求的是自己的成功,還要對公司和職員負責,不然有什麼資格叫什麼“負責人”。
“我選好了!”夏欣柔的聲音嚇了正在沉思的紀曉舒一跳。
“選好什麼……哦,選了哪家?”
“這你就不用管了,保證你會滿意的,這可是我經過各種詢問對比之後選出來的。”夏欣柔驕傲地說。
紀曉舒再次看向鄧嘉雲,發現她正捧著手機大笑。
“她的股票漲了?”
夏欣柔看了鄧嘉雲一眼,“估計是她披了一個馬甲,正在調理髮帖子的人,這兩天她玩得津津有味。”
鄧嘉雲那邊大笑已經停止了,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一手托腮,一手轉著筆,認真地看著……紀曉舒這才明白,剛才鄧嘉雲那副正經到要把整間公司的重擔背到身邊的嚴肅表情是為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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