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舒，這件事並不僅僅需要你對萬蕙的瞭解，這裡面還關乎何向瑞那個老狐狸。”
宋澤遠依舊是一派耐心冷靜的模樣，雖然沒有直接說紀曉舒的做法糟糕透頂，畢竟他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紀曉舒，但言語間已經說明他並不看好紀曉舒的計劃。
“何向瑞既然正在花錢找沈阿毛，肯定意味著這人很重要。無論萬蕙到底清不清楚這裡面的細節，但是這些線索足夠嚇住她的了。”紀曉舒說著這些，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維被開啟了，之前只是有種感覺，現在則能把那些說不出口的想法明確表達出來了。
“如果萬蕙不知道，她肯定會去問何向瑞，而何向瑞也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他，畢竟萬蕙現在正在監獄裡待著，何向瑞不會蠢到再讓萬蕙抓住一條把柄；如果萬蕙知道的話——”
“我明白，這是建立在第一件案子和她沒關係的基礎上，那我現在就賭跟她沒有關係。如果萬蕙知道的比我們以為的要多，如果讓她因為沈阿毛懷疑何向瑞會讓她把兩件案子都頂下，那也足夠了。何向瑞公開承認她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我猜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為了穩住萬蕙。”
“所以，無論如何這都能刺激到萬蕙，情況好的話會直接讓她與何向瑞之間產生間隙，不再信任何向瑞。”
紀曉舒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後，有種血衝到腦子裡的感覺。她看向宋澤遠，發現他的臉上此刻有種難以名狀的表情。紀曉舒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但是她感覺有懷疑，有不計較，有縱容……
宋澤遠朝紀曉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裡面就是沒有讚賞，“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說話不用這麼著急。沒什麼大問題的，我會讓王銘繼續查何向瑞和沈……”
“我能做到……”技巧書沒頭沒腦的打斷宋澤遠的話。
大約是紀曉舒的臉上有什麼表情，讓宋澤遠開始變得擔心，他極盡耐心的問了句，“能做到什麼？”
“這件事已經拖的夠久的了，我只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解決，而我也不在乎自己去什麼地方去見什麼人……”
“我會——”
“我說了我自己能做到！”紀曉舒幾乎是以一種尖叫的音量打斷了宋澤遠的話。
即使紀曉舒的情緒突然變得失控，宋澤遠的臉上除了一些擔憂之外，依舊保持著平靜、耐心甚至是縱容的樣子。
然而真是因為他的這種“包容”，讓紀曉舒更加的生氣。
“曉舒，我想說的是，這些事情並不需要你動手，如果你已經厭煩了何向瑞這些人，那我會盡快解決這些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去親自見萬蕙。”
“你不是解決這事情，你是想解決他們那些人！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到一些事情呢，他們……我真的可以為自己……就是我想到了萬蕙與那個沈阿毛的聯絡……”
紀曉舒的音調越來越沉，她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盯著宋澤遠，問：“為什麼你總是要讓我躲在後面？”
紀曉舒根本不管宋澤遠的回答，繼續往下說：“你知道我也是一個成年人對不對，我會有能力為自己負責的對不對？我不需要你總把我藏到背後，為我鋪平前路，我也不想讓你總是在質疑我的想法，更不想你在質疑我之後實際上並不在乎我的對錯直接就幫我補救的態度，我希望……”
紀曉舒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希望是什麼，此刻她只能明白自己不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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