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嘉雲在兩個小時後聯絡紀曉舒,給了她一個時間地方,並且提醒她穿衣妝容注意的注意事項。紀曉舒不知道為什麼她花了這麼久才談妥,不過根本沒有提一個字。
紀曉舒正在與鄧嘉雲說話,孫姨忽然小跑過來,對她說:“太太,老爺要跟您說幾句話。”
紀曉舒掛了電話,疑惑地跟著孫姨,正想著會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孫姨忽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老爺看到今天的報紙了。”
紀曉舒頓時就明白了,隨著越來越靠近,老爺子柺棍敲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同時,也越來越快,估計他此刻十分煩躁。
紀曉舒心裡正想著怎麼辦,要不要找阿遠求救時,老爺子一見到她,手上的柺杖也不敲了,直接讓他紀曉舒趕緊坐下。
她緊張地坐在老爺子面前,發現中間的桌面上擺著無數份報紙,即使不看標題,自己的照片也總往眼睛裡鑽。
紀曉舒的深吸了口氣說:“外公,這些報紙上的訊息十句中有九句半不是真的,您別總看這些報紙,讓孫姨和高師傅陪您打打牌。”
“還打什麼牌,人都不在眼前了,還能打電話回來嘮叨。”
紀曉舒猜肯定是自己的告狀有成效了,張嬸打電話回來讓外公注意身體情況。
老爺子隨手抓起一份報紙,然後再摔回去,“你就先告訴我,這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說你流產了是不是真的?”
紀曉舒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卻撒謊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只能點點頭。
老爺子張著嘴,先是一副不置信的表情,紀曉舒注意到他握著柺棍的手有點抖,立刻警惕地看著他——如果發生任何意外,自己一定要先扶住外公,然後喊人。
老爺子臉上的懷疑慢慢就變成了悲慼哀慟,往後用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張口喊了一句“我的曾外孫”。
“外公——”
老爺子的聲音直接把紀曉舒的聲音打斷了,“我可憐的見不上面的曾外孫啊,我差點就能抱上曾外孫,四世同堂的天倫之樂啊,何向瑞這個老雜毛,我要讓他償命……”
紀曉舒聽老爺子越說越激動,連忙坐在他身邊,握著面板髮皺的手說:“外公,您別急,您的身體要緊……”
“最要緊的是我的曾外孫!”
紀曉舒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好,只能由著老爺想說什麼,她就聽些什麼。
“你們這些孩子,這麼大的事兒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我們不想讓您擔心。”
“我這是傷心,四世同堂的天倫之樂,我可憐的小曾外孫……”老爺子朝紀曉舒的肚子上瞅了一眼,忽然下定決心說,“你那些亂七八糟糟搞著玩的專案以後就別管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體。”
“外公,醫生說沒關係的。”
紀曉舒本以為老爺子是開玩笑,但見他的表情也不像,立刻就緊張了,“外公,這個專案真的不可以沒有我。我保證身體很好,沒問題的。”
“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現在仗著年輕就不在意身體,以後後悔也來不及了。”
“外公……”
“不要說了,這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和阿遠兩個好,想要什麼外公給你,那種鬧著玩的專案,不值得你費心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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