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瞪著鏡子中，自己臉上的那道紅印，簡直像是遊樂園的小丑。
對方後知後覺的看了紀曉舒一眼，沒一句道歉，盯著鏡子昂起下巴，拿口紅往自己的血盆大口上塗抹著。
紀曉舒這就有點火了——口紅印子可還在她臉上畫著呢。
“這位小姐，你撞到了我，總不能連句對不起也不說。”紀曉舒指著自己臉上的口紅痕跡，儘量好言好語地說。
那女人這才轉頭，眼神由上往下俯視著紀曉舒。
這人與紀曉舒差不多高，做這個動作時，需要將下巴抬得高高的，才能達到這種用鼻孔瞪人的程度。她嗤笑了一聲，竟然說了一句“那你活該”。
這就是故意欺負人了。
紀曉舒沒客氣，扭開口紅露出一截膏體，飛快地揮手在對方的臉上也畫了一道。
那女人從鏡子裡看到紀曉舒的動作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即便儘量往後退了，臉頰上還是被畫了一道一指多長的印記。
女人惱羞成怒，“你幹什麼？”
“那你又幹了什麼？”紀曉舒心想沒往你裙子上畫個大笑臉，你這還算是佔便宜了，沒事找事。
不過，當紀曉舒注意到她身上的的裙子時，才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纏著卓文陽中的一位。雖然剛才聽她們說了不少話，但都捏著嗓子，嬌滴滴的，跟剛才衝自己質問的聲音天差地別。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臉，抓起化妝包裡的東西就往紀曉舒身上砸，紀曉舒幾乎全都躲開了，還不忘諷刺她，“平白無故的我臉上因為你被畫了一道，也沒像你這麼發瘋，公共場合，麻煩注意點形象。”
紀曉舒以前遇到這話事情，說不定就忍下來。可是現在看來，許多耍橫找麻煩的人，其實都是欺軟怕硬的，就像眼前這位，雖然敢主動找茬，但看樣子並不是廝打型的選手，連罵人都是反反覆覆的幾句，了無新意。
潛在顧客是什麼，這種無聊取鬧的人，根本沒資格當自己的潛在顧客。
紀曉舒離這個抽風的女人稍微遠了一點，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誰會知道你這種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你誰呀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在二少面前不要臉的搔首弄姿……”
紀曉舒已經猜到自己為什麼倒黴了，她點點頭，說：“正好，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各畫了一道，就當是抵平了。”
說完，紀曉舒連忙快步離開洗手間。
她臉上的口紅還沒有擦掉，但她就不相信那個女人也敢頂著一張大花臉出去。
紀曉舒站在洗手間外的角落了，飛快地擦拭口紅，擦到最後，臉頰紅撲撲的，但至少不像是小丑。
紀曉舒注意到夏欣柔居然出現了，穿了一條墨綠色的裙子，雖然不比周圍女人華美精緻，但至少比她平時的打扮正式多了。
夏欣柔正在對卓文陽說些什麼，卓文陽似乎還是有點不高興。夏欣柔比手畫腳地說了幾句後，忽然轉身要走，被卓文陽拉住了，這回又輪到卓文陽對夏欣柔說個不停了。
紀曉舒心想：如果你能稍微來早一些，至於輪到我遭受這種罪麼，完全就是幫你擋槍了。
紀曉舒四周看了一眼，注意到卓景文朝著那兩人走過去了，她想了想，也朝那個方向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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