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對峙，像是隨時會發生械鬥，只不過人數方面差距太多了，宋澤遠這邊幾十號人，劉隊長那邊正好少個零。
哪怕劉隊長自己血衝到腦筋裡，失去了理智，可身邊還是有人能拎得清楚，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劉隊長那邊的自己人先倒戈一陣勸慰和稀泥。
劉隊長不再阻攔，沒離開，但也沒幫忙，抱著膀子看。
不放過任何邊邊角角尋了一遍後，宋澤遠看見霍橋搖搖頭，將手裡的圖紙捏成一團，狠狠摔在地板上。這裡面的地板大部分墊了一層厚厚的粗製鋼板，車子行駛在上面，噔噔作響。紙團砸在上面，連點塵屑都沒濺起來。
劉隊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像是“全是添亂”這種話。
“再找一遍。”
霍橋聽到宋澤遠這話，便說：“宋總，我的兄弟每一塊板磚都翻起來檢視了，根本沒人，幾家公司的倉庫保管員也沒發現情況。”
宋澤遠似乎沒聽到霍橋的解釋，盯著腳下鏽紅色的鋼板，有些地方被磨地鋥亮——“再找一遍。”
霍橋皺眉，肌肉互相牽連拉扯著，臉上的刀疤顯得更深更猙獰了。他盯著眼下的紙團看了一會，像是在琢磨什麼，隨著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表情沒那麼可怖了。霍橋扭頭對身邊一個像是二把手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
宋澤遠這次聽到了，霍橋在讓人把整個倉庫“再翻一遍，一塊磚都不放過。”
宋澤遠看著倉庫，這裡如果找不到，那就連能繼續找下去的目標都沒了。萬蕙與何浩睿現在不見蹤影，像是——宋澤遠瞥了一眼遠處，浩浩湯湯寬廣無極的水面，那兩人就像是落進水中一樣隱去了蹤跡。
而他的曉舒，更是不知所蹤。
宋澤遠將紙團踢開，隨著他的動作，一些塵土鐵屑掉進兩塊鋼板的夾縫之間。宋澤遠低頭不知道想著什麼，移動步子在鋼板上聚攏出來一小堆鐵屑沙土。他慢慢將這些東西推進夾縫裡，立刻像是沙漏裡的沙子，很順暢的滑落下去，但很快就填滿了縫隙。
“把這些鋼板掀開。”
“掀什麼？”霍橋問。
“這個！全部掀開。”宋澤遠用力跺了下腳，鋼板顫動，發出一聲“咚——”的很長很長的聲音後，顫音還沒停下。
“宋先生，你翻完鋼板之後，是不是就該拆庫房了？這裡沒藏著人就是沒有，你就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一個大活人。”劉隊長說道。
宋澤遠沒理會他，只是對霍橋說：“翻這些至少比翻磚塊有用。”
霍橋卻拒絕了，“宋總，雖說上面也發了話幫忙配合，但我也不能讓你這麼折騰我的兄弟們。”
宋澤遠聽到霍橋這麼說，沉默不語，卻劈手從離他最近的某人手中搶過一根撬棍。霍橋反應快，隨著宋澤遠動起來後，他先後退了幾步，迅速就離開了宋澤遠的攻擊範圍。
宋澤遠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用撬棍在鋼板上敲了幾下，側耳聽了聽聲響後，將是撬棍插進縫隙中。
陳司機等人不用宋澤遠一句話，立刻圍上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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