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遠來夏家接紀曉舒時,那位被她早該打發回家的時候保鏢也在,這就讓紀曉舒懷疑他到底是一直跟著自己,還是半路上與阿遠匯合。
陳司機開著車,保鏢坐在副駕,紀曉舒與宋澤遠坐在後面。她謹慎地瞥了保鏢一眼,希望大家都不要說話,一路上安安靜靜地最好。
紀曉舒討厭說謊,因為一句謊話後面需要無數句謊話補充、佐證。
最妙的不是百分百的瞎編亂造,而是九十分的真實,配合十分的避重就輕……
阿遠剛才舉例子的時候,他有沒有說過類似於“真誠”這項品德?紀曉舒咬著嘴唇想。
宋澤遠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你還真為了夏欣柔要去茂森不高興?”
“反正高興不起來。”紀曉舒說,“但是為了這事生氣也沒必要,我是在,在想別的事情……”
宋澤遠看向紀曉舒,耐心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九十分的真實,加上十分的避重就輕。
“我,我去了盛林,跟我爸爸提到了我媽媽應該留給的我那份遺產。”紀曉舒慢吞吞地說,同時觀察著宋澤遠,見他臉上浮現出既吃驚又讚賞的表情。
讚賞?
宋澤遠一方面看不上盛林——從頭到腳,由裡至外的看不上眼,一方面覺得雖然盛林沒什麼價值但即便是輛舊車也值點錢。他只是不明白紀曉舒為什麼會突然找紀平勳談起這個,而且,為她有了這種勇氣而高興。
不過照他對紀平勳的一些瞭解,那場面應該不會好看。
“接下來?”
紀曉舒很自然地撇撇嘴:“各種不孝的帽子朝我頭上扣,盛林如果是個小孩子,那它才該是最得寵的。”
“之前頂著宋氏那麼大的壓力,他都不願意放棄對盛林的直接控制。”宋澤遠想了想,“這種事情直接交給律師,根本用不著你出面,法務部的有幾位同樣擅長遺產法的,你可以……”
紀曉舒聽宋澤遠已經開始考慮找哪些律師了,連忙擺手:“不要,我不要盛林,我只是想起了我媽媽,總之不要,至少現在不要——”
她在去盛林之前考慮了很久,一方面確定她爸爸不會放棄盛林,一方面要找到足夠重的砝碼,除了媽媽的遺產之外,還包括春和購入的份額,以及彭開成交出來的原始資料和賬本,讓她爸爸以為自己對盛林勢在必得。
盛林對喬雅素而言,不僅是會下蛋的鵝,還是她混跡於貴婦圈子的保障,她同樣不願意把盛林拱手讓人。
要麼放棄盛林,要麼讓喬夢倩出國,他們會選哪一個,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至於喬夢倩,她光鮮亮麗的生活依全部附著爸爸和喬雅素,那兩人讓她出國,自然軟硬兼施,有無數辦法把她弄出去。
紀曉舒一想到喬夢倩在家裡鬧得翻天覆地但還是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便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
她注意到宋澤遠的眼神,臉上的笑容如薄冰慢慢消逝,紀曉舒恍然發現,除了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的驚詫之外,她是真的為自己能把紀家、把喬夢倩的生活攪得雞犬不寧而感到高興。
沒人告訴她這樣好不好,她最終只能以自己的準則來判斷。
盛林不會到她的手中,但她會得到更值得、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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