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現在想籤離婚檔案也可以，不過那也得先把這個給我簽好了。”宋老爺子說。
紀曉舒伸出時顫抖的手指拿起檔案，發現是財產分割協議。
不是離婚檔案就好，紀曉舒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跟阿遠結婚的時候沒結婚前協議，現在正好是機會把這個給補上。要是早知道你是紀平勳的女兒，根本沒讓你進宋家大門的機會。你是怎麼騙著阿遠娶了你，他最恨的就是紀家。”
紀曉舒努力忽視外公這番話帶來的傷害。
如果在兩個月前，她爸爸告訴自己，不用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她不知會有多高興。而現在，哪怕是想到有可能會離開宋澤遠，自己都不知所措。
“外公，我……”
“怎麼，你不想籤？”宋老爺子看著紀曉舒，態度越發的平和，然而在紀曉舒聽起來卻脊背發涼。
“宋氏的一切都是我花了半輩子打拼出來的，給阿遠是天經地義的，但是我是不會再給紀家一分錢的。你如果不籤，我就把宋氏收回來，阿遠……”
“我籤，外公，我會籤的，阿遠現在夠忙的了，我們不需要用這小事讓阿遠煩心。”紀曉舒站起來，“我先去拿一支筆……”
張嬸不動聲色地從包裡掏出一支簽字筆，放在檔案上。
紀曉舒露出一個苦笑，說：“您準備的真充分。”
她抓起筆，半跪在宋老爺子面前的茶几上，翻開財產協議。
張嬸走到她身邊，指著需要她簽字的地方。
紀曉舒根本沒注意看上面的內容，毫不猶豫地在張嬸指著的空白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簽完幾處之後，張嬸檢查了一遍後對宋老爺子點點頭，把檔案重新裝回包裡。
紀曉舒沒動，兩隻手臂搭在茶几上，微微仰著頭看著宋老爺子。
“外公，我不會要您的一分錢，但是，請您也不要讓我離開阿遠。”
宋老爺子沒答應，但也沒拒絕，只是說：“他跟他媽媽一樣，誰都可以，偏偏就選了一個對自己沒好處的人。”
“我不是。”紀曉舒下意識反駁。
宋老爺子走後，紀曉舒坐在沙發上，對張嬸說：“別告訴阿遠。”
紀曉舒坐在客廳，根本沒意識到時間過去了多久。
直到司機將阿遠送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了午夜。
“你不用等著我，快去睡覺。”宋澤遠見紀曉舒還沒睡，拉起她要上樓。
紀曉舒卻抱住他，聞著他身上的酒氣，小聲地說：“我會等你，會照顧你，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我知道……”宋澤遠摸摸紀曉舒的頭頂，“這是怎麼了？張嬸！”
張嬸剛準備說話，紀曉舒打斷她：“沒什麼，就是擔心你夜不歸宿嘛，張嬸，麻煩你去放洗澡水。”
“有你在家，我絕對不會夜不歸宿。”宋澤遠一本正經地保證道。
紀曉舒看著他，覺得一切不安都會消失掉。她扶著宋澤遠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宋澤遠只是微醺，並沒有醉，他安靜地端著水杯，朝紀曉舒露出一個微笑。
紀曉舒也衝他笑，兩隻手輕輕柔柔地搭在他的腕上，一邊解著袖釦，一邊說：“我能照顧好你的，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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