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學會了發內部資訊給諸部門，通知會議時間和地點。
正如陳茉說的，會議太多了，其餘人要麼忙著處理收發文，要麼在做部門預算。
九點多紀曉舒和萬蕙組織布置了一個短會，無非還是發發資料，放放瓶裝水，並且準備了幾個紙杯放上茶葉，放在角落的桌子上以防萬一。
等佈置完之後，萬蕙倒是沒有讓她回去，而是留下來一塊做會議記錄。
萬蕙今天穿了一條淺藍色的裙子，頭髮盤起來，比昨天顯得端莊一些。
紀曉舒注意到萬蕙的目光熱切地盯著宋澤遠，她不但沒覺得生氣，反而想提醒萬蕙，還不如趕緊換一個目標，省的白費功夫，畢竟宋澤遠根本就沒注意過她。
不過不僅是萬蕙，工作的時候，宋澤遠甚至也沒有注意到紀曉舒，彷彿只有手裡的檔案才是最好看的。
“可行性報告呢？”宋澤遠問一位四十多年的女性。
“用地計劃稽核書、專案建議批文、區府土檔案都沒問題了，卓越與茂森的資質材料也交過來了，設計方案文字目前沒有出來。”
“資金出資承諾書呢？”
“現在只有茂森的還沒有收到。”
宋澤遠寫下了些什麼後，放下筆，拿起面前的瓶裝水。
紀曉舒聽到萬蕙小聲罵了兩句。
紀曉舒對於房地產開發絲毫不瞭解，聽了半天，也沒聽懂這個會議打算解決什麼問題。
萬蕙用胳膊肘捅了紀曉舒一下：“別發愣了，有點眼色，沒看到已經有人杯子裡的茶水空了，趕緊去倒水。”
紀曉舒心想你不是特別喜歡幹這種活麼，為什麼讓我來？
掃視一圈後，紀曉舒發現在座帶著茶杯來開會的，只有幾位四五十歲以上的先生。紀曉舒頓時就明白為什麼萬蕙這次自己懶得動手了。
紀曉舒將兩個杯子倒了七八分滿之後，剛準備退到後面，卻聽到宋澤遠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稍等一下。”
正在講話的人也停了下來。
紀曉舒看著他，宋澤遠伸手指了指角落桌上的紙杯。
紀曉舒很快反應過來，走過去拿了一個紙杯放到宋澤遠手邊。紀曉舒只是站在宋澤遠身邊，但卻覺得兩人捱得太近了。在一片安靜中，紀曉舒在紙杯裡倒了大半杯水。
宋澤遠看著她，微笑說：“謝謝。”
說完，宋澤遠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檔案上。
紀曉舒面無表情，心裡想著：你就繼續裝模作樣吧。
宋澤遠沒聽到聲音，抬眼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男人：“方經理，您繼續。”
“好的，是這樣的，關於設計院的圖紙我們部門看了，覺得跟宋總您的要求差距有點大……”
紀曉舒走到萬蕙身邊，萬蕙斜了她一眼。
紀曉舒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雲裡霧裡地聽著那些專業術語。誰開口發言，她就看著誰，反正就是不肯看宋澤遠。
直到萬蕙主動站起來，給諸位倒水的時候，紀曉舒才瞪著宋澤遠。
萬蕙風姿綽約地走近，宋澤遠卻抬手略微擋了杯子一下，對萬蕙做了個“不用”的姿態。
萬蕙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紀曉舒連忙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臉上卻忍不住浮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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