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舒睜開眼睛，闖入眼中的是宋澤遠近在咫尺的平靜睡顏。
她下意識伸出手摸著他高挺的鼻子。
等等，昨晚明明準備留在夏家借宿的，為什麼阿遠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紀曉舒剛想收回手，卻被不知何時醒來，但仍然閉著眼睛的宋澤遠抓住了手腕。
他睜開眼睛，盯著紀曉舒好笑地問：“為什麼不繼續摸下去了？”
被當場抓住的紀曉舒發現自己抽不回來手，乾脆放棄了，問：“我在家裡？”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換上睡衣的？
紀曉舒從宋澤遠的赤裸的肩膀，順著手臂，視線一直劃到他握著自己手腕的右手上。
她昨天好像提過宋澤遠的手臂肌肉……紀曉舒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誰知道她昨天還對夏欣柔說了什麼。
“你的手，你的手怎麼了？”紀曉舒發現宋澤遠手上的咬傷，拖到自己眼前檢視，手掌邊緣有一圈清晰地牙印，較深的地方留下了幾處血點。
“我咬的？”她愧疚地問。
“不是，昨天我去接你的路上，撿了一隻小貓，想把它送給你，結果被咬了一口，那隻小貓也跑掉了。”宋澤遠煞有其事地說。
“真是我咬的，對不起。”紀曉舒把自己手放到宋澤遠的嘴角，“給你咬回來。”
宋澤遠微微低頭，飛快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反問她：“昨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我去了夏欣柔家裡，準備留在她家過夜，然後我們一塊吃了晚飯，又去了酒吧……我好像喝醉了。”
“好像？”宋澤遠挑眉。
紀曉舒想了想，發現自己的記憶，從她與夏欣柔坐在卡座裡，開始聊天后就斷了。她捂住自己的頭，把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裡：“頭疼，我頭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昨天接我回來的？你怎麼知道的？”
“夏欣柔打了電話。”
“她為什麼會給你打電話？”紀曉舒猛地把頭抬起頭，盯著宋澤遠，緊張地問，“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我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宋澤遠看著她，安靜了片刻後才說：“她只是讓我來接你，你說了許多話。”
紀曉舒再次把頭埋進枕頭裡：“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對我很生氣。”宋澤遠平靜地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說。”
“你不知道？”
“我喝醉了，說的一切都不算數。”紀曉舒閉著眼睛爭辯道，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宋澤遠的回應。
她睜開雙眼，發現宋澤遠已經起床，背對著自己，鐵青色的襯衫將寬闊的肩膀、線條分明的脊背一寸一寸地遮住。
宋澤遠回頭迎上紀曉舒的目光，問：“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紀曉舒下意識搖頭。
宋澤遠的眼中露出失望的眼神，但轉瞬而逝，快到紀曉舒根本沒發現。
“既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順便，幫我謝謝夏欣柔，給我打電話去接你。”
紀曉舒雖然疑惑，但也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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