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聆風螢分別之後,雲非墨站在了回去的路上。
現在有兩個選擇在面前。
第一,是回去看看天都的重建進度,
第二,是被拜託給獨龍烏與療靈師看顧歡喜煙家。
雲非墨在兩個選擇之間想了一下,最終是偏向了後者。
因為他相信天都那邊,刀無極成為天都少君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現在必然有能力解決那些瑣事。
但歡喜煙家不同,自己的託付,造成了名義上是兩個人在管,實際上卻只有一個,問題是實際上的那一個也沒有什麼經驗,屬於是趕鴨子上架。
再一者,若是雲非墨忙完了事情再不回去的話,多少有點擔心會不會讓好友獨龍烏不高興,生出下次不要繼續幫忙的想法來了。
為了下一次著想,他還是不能逮著一隻羊使勁薅,將好友壓榨的太過了。
等到趕回歡喜煙家,雲非墨首先見到的人,不是那些倖存者們,也不是自己借來的人,甚至不是守衛。
而是站在烈日之下,堅定守在門口的一道黑色少年身影。
他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即使是嘴唇乾裂,身形時不時有些搖晃,整個人的狀態極差,也依舊是一動不動看著遠處。
這個少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有段時間沒有見的淚鴉。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他似乎變了很多,若要形容的話,就是從最鋒銳的兵器,變成了被廢棄的鏽劍,被塵埃封存的存在。
“淚鴉,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雲非墨心頭一動,看著目光隨著自己到來而生出細微變化的少年,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
淚鴉在古陵逝煙死後,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因為不會與人交流,也不能感知到這個少年人的情緒,雲非墨一直以為前者是為了報仇才跟在身邊。
雖然說,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跟出歡喜煙家的範圍。
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少年人怕是一直在等著自己回來。
雲非墨感覺,淚鴉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柄認了主,卻被主人拋棄的兵器一般,死守在原地等待。
這種認知,讓人感覺如鯁在喉。
明明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卻作為一柄聽從別人操控的兵器一樣活著。
“……”
身形挺拔守在門口的少年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情況。
在看到雲非墨回來,表面並沒有什麼變化,腳下一步還沒邁出,就直接身形一晃,在來者面前直接倒了下去。
“淚鴉?”
雲非墨瞳孔猛然一縮,身形一動,在少年人倒地之前,及時接住了他,才發現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皺著眉頭為淚鴉把了把脈,就知道了後者的狀態。
整個人沒有受傷,卻出現了極度虛弱的狀態,甚至是隱隱有了一些油盡燈枯的徵兆。
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直接陷入了昏睡狀態,卻依舊本能對外界保持著戒備的淚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