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西下,金烏東昇。
只見天邊一點金光破開雲層劃晨曦,點亮半邊天空,微風徐徐送入室內。
一道玄衣身影起身穿戴齊整,以緞帶遮掩雙目,推開房門走進了院子裡。
時間很早,卻沒有什麼人在各種地方閒逛,大量的氣息都聚集在一個地方,只有少部分零散分佈在於玄宗各地。
雲非墨享受著這一份清閒,靜心感受著身邊遇到的一切,順便去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湖邊一片安靜,微風柔柔吹拂樹梢,穿行花草之間,吹動水面泛出漣漪。
朝陽日升,傾出千縷萬縷柔光籠罩萬物。
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可這種環境卻讓雲非墨回想起曾經還不曾化生之前。
意識懵懵懂懂,隨四季流轉而有變化,最喜歡的就是春日野穹,沒有冬天的霜雪蓋萬物,天地一片安靜。
恍惚間,感知似乎再一次向外擴散,將更多的景象納入‘視野’之內。
黑白色的模糊世界,一點一點清晰,賦予各式各樣的繽紛色彩,比眼睛看到的都要清楚,甚至沒有收到原本應有的限制。
他看到玄宗之內的諸多學子都在一名老者的督促下做早課,其中甚至涵蓋了幾道看起來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原本出色的十道子,從一開始就與身邊的弟子有所不同,叫人一眼看過去,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們。
雲非墨一掃而過,負責巡查、守衛各地的弟子們,以及大清早坐在院子裡喝茶的玄宗宗主。
正如其聲音一般,是一個髮鬚皆白,看起來仙風道骨,又不至於冷清嚴肅的長輩。
似乎是知道是誰在看他一般,拿起茶杯斟了一杯新茶,就放在自己對面,示意了一下,邀請一同喝早茶。
雲非墨見怪不怪,實力不差的先覺對於被人注視很是敏銳,更何況他沒有遮遮掩掩。
他隨即從湖邊離開,應玄宗宗主之約,去喝個早茶。
“看得出來,玄天今日心情不差。”玄宗宗主等人坐下,率先開口說道。
昨天的雲非墨很輕鬆,可今天明顯高興了很多,不加掩飾情緒的樣子。
“玄宗是一個福地,吾方才有了一點新的收穫。”雲非墨已經很剋制自己了。
本來還以為要失明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代替眼睛去看這個世界的辦法。
“機緣二字,只對人,不對物,這是玄天天運如此,自己有的際遇,只是恰好在玄宗罷了。”玄宗宗主看得很開。
所謂機緣一說,就是有緣者而得之,旁人就算得了去,也不是最適合他的東西。
“宗主對吾誇讚的太過了。”這話一出來,雲非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能無視對自己的流言蜚語,不理會惡言相向,唯獨對被人誇讚會覺得不好意思。
“吾不過是說點事實,玄天過謙了。”玄宗宗主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青年,不由笑意滿滿。
這樣一看,才有幾分年輕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表現。
想想雲非墨昨天拿下緞帶,看向自己不怒自威的模樣,才是無愧於玄天之名。
除此之外,帶上緞帶又不一樣了,一前一後的變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完全會以為是兩個人。
“宗主將雲某留下,可是有什麼需要解決的。”雲非墨不想陷入商業互誇,索性換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