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墨從聽到那道說話的聲音開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恰好與從墳墓裡跳出的人對上了視線。
心中所念之人出現在面前,一瞬間,如似在夢中,猶感到幾分不真實。
是真實?
是幻想?
上前的第一步是猶豫,而後是猛然將人擁入懷中。
“雲仔,你這是……要用懷中抱妹殺嗎?”一個熊抱之下,聆風螢感受到了窒息的風險。
好傢伙,這是被她的死而復生刺激的不輕啊。
想起之前那個情況,至交好友在自己懷裡死去,對一般人來說確實刺激的很。
不想還沒事,一想起死之前皮的那一下,再到現在這個情況,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抬手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語氣中些許試探:“雲仔,你還好嗎?”
“好友,你終究還是回來了,沒失約。”雲非墨確認了這次不是自己的幻覺,很快鬆開手,退開了兩步。
在面前人看不到的地方,後知後覺耳垂髮燙,卻是裝作不知道,多餘的情感收斂於心匣。
“失約?”
聆風螢沒關注那點小細節,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兩個關鍵字眼,正疑惑不解,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冽酒香。
回首一看,就看到了墓碑旁支離破碎的酒罈子。
“我辛辛苦苦埋的酒!”聆風螢感覺心在作痛,轉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睜大了眼看向雲非墨:“難道說……”
“今日是清明。”
雲非墨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順勢接過話,靜等接下來的反應。
“……那我還挺能躺屍的。”聆風螢發出感慨。
這一段時間仔細說起來,也有大半年快一年的樣子,也不知道現在的西武林怎麼樣了。
她想著想著,就想起了這個問題,正好身邊有個合適的人選,就開口問。
“西武林的重建有你提前安排的人幫忙,君兄和楓岫主人負責督促進度,都已經差不多了,就是天都還沒建造完成。”
雲非墨總結了這段時間的變化緩緩道來,不住將目光投注在面前人身上。
或許是失而復得,反倒讓人開始患得患失。
但他懂好友的心思,卻不懂自己的心思,以往能吐露心事,可以解惑的人又正好是心事的關鍵。
不知為何,他不想說了。
疑惑可以慢慢去解,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友活著。
“哦哦,那進度挺快啊。”聆風螢完全不知道身邊人一會兒想了這麼多事。
她摩挲著下巴,對比之前的設想,進度倒是和預想的差不多。
雲非墨又道:“我答應羅喉要在那邊住到天都成立那一天,之後去四境遊歷。”
“挺好的。”聆風螢一副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死過一次感覺之前好多事都想開了。
在她看來,雲非墨既然已經在西武林闖出一點名頭了,也就免不了入世而行。
不管什麼事,只要不是在中原發生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既然你回來了,這些東西也拿回去吧。”雲非墨將令牌和印章交了出來。
畢竟,一開始他是想著這是好友留下的遺物才接受,眼下這種情況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聽得聆風螢將眉頭一擰:“好你個雲仔,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生疏了,再說了,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收回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