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顏夜雨說。
“嗯？”
“做歐陽珩的弟弟是很不錯，但做你弟弟更好，即使要拿刀砍你，你也會笑著遞給他一雙手套，免得他的手被硌的疼。”
“沒那麼誇張，我也怕死的。”時煦笑。
“你到底，是怎麼得上這種病的？我可以問嗎？”
時煦沉默了。
顏夜雨趕緊揮揮手，“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想說不用勉強的。”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小雨，我只是覺得，有些事太齷齪，你沒必要知道。”
“是你經歷的事啊，再齷齪我也想知道，因為我想了解全部的你。”
時煦笑著看著她，看著看著，就伸出大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可我不想你知道，我想你的眼睛，永遠像現在一樣澄澈如水。”
“我也想啊，可是，我進的是娛樂圈唉，那是個大染缸。”
“即使是大染缸，也多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更何況，你有我，有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資本。”
顏夜雨拉掉他的手，笑了，“你這是在給我提醒嗎？”
“對啊，自家孩子還小，做家長的，自然是要耳提面命了。”
“喂，我可不是你弟弟那個小屁孩，我都十八歲了。”
“嗯，對，十八歲的小屁孩。”
“再亂說話打你了！”顏夜雨作勢揚起手。
“不行，你不能打我，我是病人呢。”時煦開玩笑地說。
顏夜雨的臉一秒變色。
“嗨嗨嗨，幹嘛呢？我開玩笑呢，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你沒開玩笑，你真的不大好。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幫你？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吐血，看著你異變嗎？”
“這麼多年，全家都在幫我想辦法，結果就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看我這樣，直到我遇到你。所以，別難過，你不是一個人。”時煦笑。
他那笑容真的是雲淡風輕，彷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顏夜雨沒來由地生氣，使勁搖晃著他說，“既然知道自己的狀況，幹嘛要來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幹嘛不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你想當逃兵是嗎？你個大壞蛋！”
“我不想的，”時煦苦笑，“遇到你以後我的狀況特別好，我以為，這病算是被你治好了。沒想到，最近感覺越來越不好了呢。”
“告訴我，求求你把真相告訴我，讓我來想辦法，好不好？既然我能在短時間內抑制你的病，沒準兒，最後那個治好你的人就是我呢。你都說了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那就不要擔心一些齷齪事會汙染了我的眼睛，好不好？”顏夜雨幾乎都要給時煦下跪了。
時煦抓住她，不讓她往下滑。
過了好久，他嘆了口氣。
“好吧，我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你做好心理準備，堅強一點，好嗎？”
顏夜雨點點頭，“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挺強的。”
“一切，得從我的父親說起。你沒見過我父親，可能也沒人跟你說起過他。他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小時候，我很少見到他，他也不怎麼管我。至於他和大伯兩個人在爺爺手底下做事，鬧出的一些事，也證明他是一個無心於公司的管理的人。他最喜歡的地方是花園，在裡面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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