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沉穩的一開口,原本慌亂不已的通訊參謀們一下子就覺得心裡寧靜不少,然後一眾年輕人們齊齊的回應道:“是!”
“召集方面軍參謀部作戰科的所有人員,思考敵人的真實意圖!”
“是!”
……
在一片煙霧繚繞的作戰室裡,三十多個作戰參謀圍著大型北印度的三維模型,已經探討、爭論約莫兩個多小時了。
在這兩個小時裡,仍然不斷的有各種電報傳來。尤其是菲利普轉發了易普拉欣從伊斯坦布林發來的措辭激烈的電報。在這封電報裡,易普拉欣明確要求歐盟的恆河方面軍務必要保證鮑里斯叢集的安全,因為大維齊真的承受不起再損失一個重兵叢集的後果了。
對易普拉欣的這封電報,杜倫尼理都懶得理:現在敵人在多個地方發起進攻,我這會兒只覺得兵力不夠用,哪有富餘兵力去保障鮑里斯叢集的安全?再說了,你那個鮑里斯叢集現在頂在最東面,老子不管他,他敢放棄防線直接跑?
他現在焦慮的,是面對中國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多點進攻,到底要如何應對的問題。
當然,要如何應對,最好是能夠搞清楚對方指揮官的真實意圖。對方到底是佯攻呢,還是正面攻堅呢?如果是佯攻,那真實的戰略目的又是在哪裡呢?
所以,在這兩個小時裡,他已經讓自己的情報參謀,連續三次呼叫李延庚了。
可惜,在明確歐盟在印度的最後一支預備隊已經被抽調到南方的情況下,李延庚很快就被錦衣衛抓捕起來,並且不日就要送回國內進行審判,怎麼可能回覆他的詢問呢?
“閣下。”一個年輕的參謀站起身來:“我認為,敵人所有的進攻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一路是虛張聲勢的佯攻。敵人的目的非常明確,將我們恆河下游的所有部隊,包括鮑里斯叢集,一百多萬人,全部分割,各自包圍,並且圍而殲之!”
“……有什麼依據嗎?”
“有一部分,但主要還是靠推測,畢竟,我們到現在仍然無法完全掌控各個戰場到底有多少中國人的部隊參戰。但是,閣下,當我們巴特那叢集從巴特那開進到奧里薩邦的時候,我們在達卡和加爾各答的部隊就失去了後衛,完全存在被敵人穿插包圍的危險……”
“嗯,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約翰丘吉爾。盎格魯人,閣下。”
“非常好,我記下你的名字了。各位,現在請你們按照丘吉爾先生剛才的想定,以敵人是要穿插包圍殲滅我們整個方面軍為前提,制定我軍的應對方案。”
“……是,閣下。”
禮貌的對著眾人點頭致意後,杜倫尼返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關上房門後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
“我怎麼那麼傻!真的,我真是太傻了!中國人要登陸奧里薩邦就讓他去登陸好了,我為什麼要帶著巴特那叢集南下來堵截對方?就算是中國人能夠順暢無比的走出奧里薩,北上恆河平原,我讓加爾各答叢集和達卡叢集,甚至鮑里斯叢集全部撤退到巴特那不就好了麼?雖然這樣做會讓中國人一百五十萬以上的兵力可以進入恆河平原。但是他們除了要面對巴特那的我方一百多萬精銳,也還要負擔超過一千公里的內河後勤補給,我完全可以一邊正面抵抗,一邊進行遊擊戰啊!我怎麼這麼傻?自己毀掉了精心構建起來的防禦體系?
那個李延庚,說不得早就被對方發現了。對方故意先傳出一條真實情報,然後再利用這個傢伙發來假情報,把我們在恆河平原的最後一支戰略預備隊也給抽調到了南方。現在,各個叢集將被徹底割裂,並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獨立作戰。這,這是多麼恐怖的一幕!”
雖然遭受如此重擊,但到底是天才級的將領。所以杜倫尼在稍微頹廢了那麼五六分鐘後,就重新精神抖擻的回到了作戰室。
12月1日十二點,杜倫尼開始指揮參謀部的軍官們開始陸續發報。
首先是致電菲利普:陛下,我們在戰略佈局上出現了重大失誤……當前,我們在恆河下游的一百餘萬軍隊,有被對方全殲的風險。為此,我建議您馬上致電南方的路易,讓他率領他的兵團以及剛剛開到的援軍,迅速的北撤,我們的海軍要儘可能的予以支援。
然後是分別致電給洞鴿隘口的鮑里斯,達卡的弗雷德裡克,加爾各答的克里斯蒂亞諾等將領。總之就是一句話:在保證軍隊不出現總崩的前提下,儘可能的逃!大家一起逃到巴特那!只要這一百多萬軍隊能夠有五十萬能夠逃進巴特那防禦體系,那這場印度戰役,就還有翻盤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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