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上那場圍剿戰已有月餘,時節步入了初夏,午後的陽光已帶上了些許灼人的溫度,一架馬車在官道上不緊不慢地走著,道旁濃密地樹林裡傳來了知了清脆的鳴叫聲,趕車的車伕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來歲,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打扮,頭上的斗笠壓得低低的,也不知是不是已經睡著了,有一搭沒一搭地揮動著手中的馬鞭。
突然從馬車前不遠的轉彎處由遠而近的有三匹快馬跑了過來,拉車的馬兒受了點驚嚇地在原地踏著步,車伕忙拉緊韁繩,安撫著馬兒,這時抬起頭的車伕露出了他的臉,竟是玄風身邊的行雲。
“大人,剛才過去的好像是戰神殿的傳信兵。”行雲轉頭衝著馬車裡說到。
“哦,看來柔然人那邊又有動作了,離下個城鎮還有多遠?”
“按我們這速度,天黑前應該能趕到。”
“嗯,繼續趕路吧。”
此時坐在馬車裡的人正是玄風,在他身邊還有已經恢復了女裝的雪兒,玄風枕在雪兒的腿上又閉上了眼,他在一個多月前海上所受到傷還沒痊癒,雪兒這才讓他靠著自己。
那一天,海上玄風所中的那一箭刺穿了他的心臟,如若不是雪兒當時在場,玄風早已一命歸西了,回到軍營後,玄風昏睡了七天後傷勢才慢慢有所好轉,還好當天是對倭人的最後決戰,那天之後入侵的倭人除了事先押送劫掠的物資回去的那幾十名倭人外,其餘的幾乎被全殲,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工作,許將軍對此算是駕輕就熟。
在那七天裡,玄風的傷時好時壞,照理說有雪兒在他身邊,他的傷勢應該很快就能穩定下來,可射中玄風的那隻箭卻是非常特殊,上面有一種奇怪的力量,總是能阻止玄風傷口的癒合,雪兒也是想盡辦法才把這種力量從玄風的身體裡清除乾淨。
玄風這次受傷讓雪兒對他現在的處境更加擔憂,看來大長老已經無法再忍受玄風佔據著戰神這個座置了,玄風的身邊肯定早已被安插了大長老一方的人,不然怎麼能如此準確的撐控住玄風的行蹤和位置,所以在玄風還沒完全清醒之時,雪兒就變回生命女神殿醫女的身份把玄風從軍營裡接了出來。
在接下來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玄風一直在養傷,受那支長箭的影響,他的傷恢復的非常的慢,而在他剛剛能夠下床之時,在他的堅持之下,雪兒帶著他一起踏上了北上之路,此次他們的目的地是西北邊境,柔然。
就在玄風和雪兒悠然的趕路之時,東海郡,東浦城外軍營內卻是一陣慌亂,正在養傷的戰神大人不見了,這個訊息只讓各將領心慌不已:戰神大人本就身受重傷,此時又不見了蹤影,若真出了什麼事情,這個責任是誰都擔不起的。
“找到戰神大人了嗎?”
“還沒有,醫女的營帳也都搜查過了,戰神大人和雪兒醫女都不見了蹤影。”
“那位雪兒醫女可靠嗎?她的來歷你們可清楚?”
“雪兒醫女在陘陽時就一直隨在戰神大人身邊,她是生命女神殿專門派給大人的醫女,在南舍之時雪兒醫女也曾救過戰神大人。”
“如此說來,這雪兒醫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她會帶戰神大人去哪呢?”
“大人,各位大人,我在行雲大人處找到了這個。”就在眾人著急忙慌地尋著玄風的下落之時,一名雲衛拿著一封信找了過來。
這時眾人也才現,平時不離玄風左右的行雲也不見了,許將軍接過信件拆開來發現裡面放著好幾封信,其中有一封就是給自己的。
“許將軍,怎麼樣,戰神大人有交代他去哪裡了嗎?”看到許將軍看完信,周邊的人紛紛上前詢問。
“戰神大人現在很安全,他在醫女的陪同之下尋了一處隱密之所療傷去了,他還交代讓我們處理好這邊的善後事宜,這裡有一封信是給雲衛的。”許將軍說著就把手中另一封信交給了踏雲。
踏雲接過信看完後轉交給了身邊的凝雲和瑞雲,“大人說在他身邊有奸細讓我們自行排查,這次大人離開不帶我們就是為了避開那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