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經歷了自己畢生中可能最為可怕的一場遭遇。
他親眼目睹那個男人在感覺到他越發急促的呼吸後,頭往前猛地一沉,往他為了呼吸而張大了的嘴裡,徑直鑽了進去。
見狀劉立清忙用力把嘴閉上。
但已經遲了。
那男人並不是實體,進入劉立清嘴裡的瞬間,也沒有帶來任何異物侵入的感覺。
仿若一陣冷風,刺溜一下就吹進了劉立清的喉嚨,然後沿著他喉管一路往下,沉進了他的肚子裡。
他肚子於是疼得更加厲害,彷彿腸子結成了冰,又被刀子一下下猛力戳爛。
可是他完全顧不上這痛,因為更可怕的一切,正在他眼前繼續發生。
那男人不僅將自己自己頭顱鑽進劉立清體內,整個身體也一併在往他嘴裡鑽。
這過程給劉立清帶來的恐懼,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只想一死了之,可偏偏死不掉,也無法失去意識。
只能被迫無比清醒地面對著那一切,直至親眼目睹那男人大半個身體緩緩鑽進自己喉嚨後,他才終於在劇烈的腹痛和情緒徹底的崩潰中,昏厥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眼前自己房間所熟悉的明晃晃的一切,讓劉立清心存一份僥倖,他希望昨晚看到和經歷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可是緊跟著腹部襲來的疼痛打消了他這份希望。
他疼得有些難忍,遂爬起床,想去衛生所做個檢查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兩隻手心裡全是血。
他很慌,昨晚上昏迷後他一整晚都在床上,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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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屋前屋後查了個遍,也沒查到血的來源,因此打消了去衛生所的念頭,劉立清就這麼呆坐在自己家裡,於惴惴不安中一邊胡亂猜忌,一邊在腹痛中度過了這困惑又痛苦的一天。
到第二天,劉立清的肚子實在疼得有些受不住。
乃至連飯都吃不下去,他只能強撐著出門,拜託住在附近的鄰居把他送去了鎮上的醫院。
但是一系列檢查做下來,除了有些貧血,他身上並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可腹痛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他問醫生這是什麼原因,醫生只能看資料,所以他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所造成,因此建議他去更大的縣級醫院,做個ct。
去縣級醫院就意味著要出北汶山。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這一點,他心裡就莫名有些慌,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些什麼。
他想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遭遇讓他心理壓力太大了,所以回去後,沒敢在家裡多待,他立刻就收拾了行李和一些錢去了他鄰居家,想拜託他們用自家的小貨車再送他一次,去縣城。
可就在出門後不久,或許是兩天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又或許是因為貧血的關係,在太陽底下走了幾分鐘後,他突然頭昏眼花,連個反應都沒,就一頭往地上栽倒下去。
事後劉立清形容,他當時只是感到頭裡一陣發暈,然後眼前黑了一下。
再睜開眼時,天竟然已經是黑了。
短短一陣難以置信的呆滯過後,他沒敢動,甚至連呼吸也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他從呆滯中緩過勁來後,隨即發覺,自己所躺的地方不在野外,而是在太平間裡。
這地方在他上次鎖門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身上沒帶著太平間的鑰匙,可是他此刻卻躺在太平間的停屍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