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高湛冷聲問道。
“很簡單,胡常昨天夜裡派去邊疆的人手裡必然拿著一個令牌,想必那個令牌應該就是皇上遺失的了。”婉兒認真的說道“至於我是如何得知,其實也只是就事論事,慢慢推斷出來的,首先胡常已經是有了反叛之心,其次他之所以如今這麼猖狂,絕對是有很強的軍隊,可是即使他私下裡再怎麼結黨營私,操兵買馬,也是成不了多大的氣候,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可以調動軍隊,本來我也不怎麼相信的,只是突然想起來有一日他曾問過我,世間可有真假令牌之事,當時我並沒有多想,只是同他答不知,他便再也沒有追問,所以我現在才確定了他手裡絕對拿著那塊真的令牌”
高湛聽了婉兒的話,神色慢慢放鬆下來,有點頹然的點點頭道“的確真的令牌在他的手裡,只是朕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塊令牌怎麼會突然到了他的手上。”
“皇上”婉兒打斷了皇上的話,眼神示意了一下旁人,很快高湛明白過來,讓寶羅公公帶著御前婢女和侍衛都下去了。
“婉兒,你想說什麼?”高湛問道。
“回稟皇上,臣女認為當前應該立刻封鎖胡府,抓捕一切與胡常有來往的官員,之後再開始行動。”婉兒說道。
“現在不行”高湛微微蹙眉道“等調回軍隊之後再處置胡常為好。”
“若是現在一直不處置胡常,只會讓他更加猖獗,他便會有更多的機會來進行計劃,那樣只會對我們不利,倒不如先下手為強,逼他狗急跳牆。”婉兒嚴肅的說道“都說遠親解不了近渴,如今也是一樣,胡常已經派人趕去了邊疆,打算劫殺衛大夫,現在想要從邊疆調回兵來簡直是難上加難,倒不如從別處借兵。”
“借兵?從何處?”高湛問道。
“何不向契丹王借兵?(契丹王的名字叫耶律康巴,與北齊鄰近)”婉兒問道。
“北齊從建立國都開始,一直都是繁榮昌盛,自給自足,先祖一路北上,奪下了這麼多的疆土,都是所向披靡,屢戰屢勇,北齊走到現在從未向別國借過兵,更何況那契丹族不過是北齊的一個附屬國而已,若是北齊去向契丹借兵,那豈不是會被他國恥笑,以為北齊國力衰退,無兵可用?那隻會讓北齊蒙羞。”高湛當即反對,堅決不同意。
“契丹族一直以來都甘心做著北齊的附屬國,既然是附屬國,那自然就是臣子,既為臣子,當以忠為首要,如今北齊有難,自然契丹族也要盡力而為,只有弱者才能被恥笑,只有強者才能去恥笑別人,北齊是眾多小國的領導者,他們依存於北齊的庇佑生活,根本不敢私下妄言,皇上考慮的周全,那麼我們就不要借兵好了,不如讓契丹王主動請求派兵,那豈不是不會被他人詬病了?”婉兒想了想說道。
“如何做?”高湛問道。
“現如今的契丹王是九殿下的親舅舅吧,所以只需要九殿下親自跑一趟,此事方成。”婉兒回答道。
“倒是也可以”高湛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如今胡常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邊疆,他想要調動軍隊,那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趕快派人前往邊疆,營救衛大夫,奪得真令牌”婉兒繼續說道“契丹族那邊胡常暫時根本不會想到,所以我們就會有機會,而契丹族與北齊又是近鄰,快馬加鞭來回兩日即可,這樣一來,我們就必勝無疑了。”
“檀兒他從出生到現在,倒是從未去過契丹,只有契丹王親自來北齊覲見祝賀時,檀兒才能見他舅舅一面,而他的母后也早已不在了,他的母后去世前,她曾想回契丹去看看,可是朕當時在氣頭上,就沒有應允,所以直到最後張貴妃都是含恨而終的,檀兒也因此心裡也一直怨恨著朕,他必然不願意去契丹吧。”高湛嘆了一口氣道。
“九殿下平日裡雖然貪玩些,可絕對不是不明是非,不懂孰輕孰重之人,九殿下他身為皇室兒女,一定是心甘情願想要為北齊做些事情的,更何況契丹算是他的家鄉,他雖然因為他母后的事情,心裡對契丹有點牴觸,可到底親情難以割捨,不僅是高檀,契丹王也是一樣,只要高檀提出任何意見,契丹王絕對會應允的。”婉兒認真的說道,心裡卻想著剛剛高湛說的話,原來高檀之所以被皇上疏遠,不僅僅是受了張貴妃的連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高檀心裡對他父皇充滿了怨恨,所以高湛才會疏遠他。
“即使這邊從契丹族借來兵對抗胡常,那邊疆那邊怎麼辦?又如今救得了衛大夫?時間根本就來不及了。”高湛問道。
“即使救不回衛大夫,那我們也要去救,最起碼可以籠絡軍心和民心,若是見死不救,讓衛大夫他們此次白白送死,想必會傷了很多士兵的心吧,所以人到底能不能回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本來此次就是九死一生,想必衛大夫也早已經想到了這個結局了,不管如何我們必須要去阻止,因為事關兵權,若是真的被胡常調動了軍隊的話,那即使是有契丹族的幫忙,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了。”婉兒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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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誰去合適?”高湛問道。
“我的父親,賀蘭敦”婉兒回答道“皇上現在不信任賀蘭家,婉兒可以理解,但是請皇上放心,賀蘭家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兵權之事已經劃分,只是可惜是個假令牌,而衛大夫前去雖然拿著皇上的親筆詔書,可到底還是沒有令牌效果好,所以現在唯一的人選便是我的父親,父親在軍中多年,或多或少有了一點威望,所有計程車兵都認識父親,所以只有父親能夠阻止胡常,打碎胡常的陰謀。”
“你說的不錯,朕的聖旨雖然有用,可一旦胡常拿出了真的令牌,那便沒有一點用了,北齊士兵一直都奉行只認令牌,而賀蘭愛卿多年來在邊疆,有時候可能要比令牌還要有用,他說的話可能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士兵不被胡常所混淆視聽的。”高湛點點頭“朕聽說這幾日賀蘭家遭遇了一些困境,若是你們可以立下此功,朕必然為你們做些打算,幫助你們脫離困境。”
“多謝皇上,只是賀蘭家多年來深受皇上的大恩,一直都無以為報,如今北齊有難,身為臣子,必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誓死守護北齊,保護皇上,所以不過是職責所在,皇上的恩典賀蘭家萬萬不能要。”婉兒看著高湛說道。
“要的起,賀蘭婉兒,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有謀略,只是可惜了女兒身,否則朕必然要冊封你為大官,讓你在朕身邊出謀劃策。”高湛有點惋惜的說道。
“婉兒一介女流之輩,生不逢時,才會幼年時遭遇滅頂之災,幸得皇上解救,一直重用到如今,臣女對皇上感激不盡,若是皇上今後有需要臣女效勞的地方,臣女必然萬死不辭。”婉兒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子啊”高湛感嘆完又問道“除了你的父親為主將,你認為副將該選誰合適?”
“這得由皇上親自做主,畢竟那些人才都是皇上親自所選,所以只有皇上才能選出誰最合適吧。”婉兒答道。
“不如就長恭吧,本來朕就有讓長恭這幾日出發前往邊疆的打算,畢竟北周那些局勢不明,還是得多多警惕的,如今正好讓他們二人一同前去。”高湛暗自思襯完說道。
婉兒點點頭道“甚好”
“既然如此,朕這次便全聽婉兒你的了,你倒像是朕的軍師。”高湛笑著道。
“為皇上分憂,是婉兒應該做的”婉兒回答道“還是請皇上儘快下令搜查封鎖胡府,我們一直都不肯打草驚蛇,想必昨天晚上胡常行動了之後,便早已經帶領親眷悄悄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