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容貌盡毀,可是她沒有死,只要她不死,我便恨,我便能想起裴俊和她在一起的畫面,我真是恨透了她,她變成那個樣子以後,意外的得來了皇上的同情,皇上雖然不喜歡她,可畢竟她是鮮卑族的格格,皇上還是害怕這件事情被回真可汗知道,因為這是在咱們北齊皇宮內發生的意外,若是給了鮮卑族部落一個起兵的藉口可就不好了,鮮卑族當年可是野心勃勃的,對北齊充滿敵意,所以皇上為了安撫司馬冉冉,不想讓司馬冉冉說出去,便連續好幾天看望司馬冉冉。
司馬冉冉的臉燒的太厲害了,根本就無藥可救,太醫們也束手無策,最終只能留下了那麼多的傷疤,皇上看到司馬冉冉並無意宣揚此事,心裡也就放下了心,再沒有來看過司馬冉冉,但是卻因著她是貴妃,又為了讓她排解寂寞,便讓她撫養高檀。
我也藉此當著皇上的面賜給了司馬冉冉一個奴婢,就是現在的紫娟,我也想過尋找機會殺死她,可是第一次大火是天災,若是剛剛過去不長時間又第二次再行動的話,肯定會被別人懷疑到是有人要害她。
所以我想到了慢性毒藥,那種讓她每日受痛苦的折磨直到死去的日子肯定很有趣,不過讓她乖乖喝下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收買了一個太醫,向皇上稟告說司馬冉冉如今有了咳疾,必須要長期用藥,皇上本來就不怎麼關心此事,隨意點點頭後,我便可以開始自己的行動了。
司馬冉冉此人非常注重她步六孤家族的清譽與尊榮,但是她與裴俊當時在一起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了,所以她害怕我把此事說出去,雖然我也有相同的把柄在她的手裡,可到底皇上信我不信她,她也深愛著裴俊,死都不會害裴俊的,而且如今我才是做主的那個,一直以來,雖然她比我職位高,可真正掌握實權的是我,即使那所謂的實權其實是在高湛的手裡。
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真正應該巴結的是誰?所以我讓紫娟每天看著她讓她喝下去,她本來沒有咳疾的,只要她喝上那些湯藥,便就會咳個不停。
紫娟辦事能力很是不行,她太膽小了,每日只給司馬冉冉碗裡放那麼一點點藥,所以我等了這麼多年了,司馬冉冉卻並沒有死去。
賀蘭玉回憶著過去,眼睛複雜的看著婉兒,一臉哀傷的說道“婉兒,這便是你想要知道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這次的孩子?”婉兒聽完賀蘭玉講訴的過去,心裡感覺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非常沉重,非常煩悶。
“不”賀蘭玉一臉悲傷的說道“我真的很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因為若是不生下他,那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更何況他還是我最愛的人的孩子,可是,我沒有想到所有人都不肯放過他,連他的親身父親也決定殺死他,裴俊讓我喝下那碗參湯後,便告訴了我真相,我痛苦極了,可又無可奈何,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白白死去,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兇手,只有這樣我的心裡才能好過一點,突然我便想到了司馬冉冉,這個我一直恨到想讓她死的人。”
賀蘭玉的眼睛突然兇狠起來,“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去地獄為我孩子贖罪”
“姑母,你清醒點吧。”婉兒痛心的看著賀蘭玉大聲說道“你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呢?”
“我自欺欺人?司馬冉冉曾經那樣害我,我這樣做錯了嗎?”賀蘭玉情緒有點失控,在她最艱難,最害怕,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便只有自己一個人,再沒有任何一個親人能夠幫助自己,可為何到了現在,那些自稱是關心自己的親人卻要來反駁自己,指責自己呢?
“做錯了”婉兒認真的說道“誣陷人害人就是錯的,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司馬貴妃她在大火中容貌盡毀已經受到了報應,惠貴人對她的報應,你應該早點告訴司馬貴妃關於她孩子的真相,只有這樣才能還惠貴人清白,你讓她在悔恨中度過就好了,為何偏要自己手上沾染上血腥。”
“那婉兒你呢?你殺過人嗎?”賀蘭玉問道。
“殺過吧”賀蘭婉兒點點頭道。
“你為何要殺他們?”賀蘭玉繼續問道。
“他們是因為我而死的,是我計劃中的棋子,那是一步死棋,我不得不這樣做,即使我沒有親自動手,可結果是一樣的,就是我殺了他們。”婉兒一臉落寞的說道“我是一個罪人,我會墜入地獄的,可是我一人墜入就好了,我想要溫柔善良的姑母永遠不要沾上血腥,你明明就可以不用沾染血腥的,為何你還要這樣做?我知道殺人的恐怖,害死人的內疚與可怕,那種痛苦與黑暗是一輩子都跟隨著自己的,抹也抹不掉啊。”
“在深宮中的女人哪個沒有殺過人呢?”賀蘭玉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以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嗎?你錯了,即使你不理會她們,她們也會像死皮膏藥一樣的挑釁你,暗地裡給你使絆子,她們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有著人命,根本就沒有乾淨的人,司馬貴妃她也一樣,她那麼狠毒,都能逼一個無辜的人殺人,你說多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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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你殺的人多嗎?”婉兒問道。
“很多,多到我根本就數不過來。”賀蘭玉想了想便回答道“每年都有新人入宮,她們仗著自己年輕貌美,有所謂的家世撐腰,便耀武揚威,被皇上臨幸了一次,路上遇見我都敢挖苦嘲諷,不與我行禮,這樣的人太多了,不過她們的愚蠢讓她們死不足惜。”
婉兒聽完只是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樣的姑母太陌生了,陌生到可怕的地步。
賀蘭玉瞧著婉兒的神態,抹了抹眼淚輕笑起來“婉兒,是不是被嚇到了?是不是感覺顛覆了一直以來你對我的認知?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就像是一個殺人惡魔?”
婉兒聽完賀蘭玉說的話,搖了搖頭,只是問道“難道所有的人都會變得嗎?”
“是,每一個人。”賀蘭玉點點頭。
“姑母,我覺得你並不可怕,你只是可憐。”婉兒苦笑著說道“你知道自己永遠都生不出孩子嗎?”
“我最初進宮的時候還不知道,慢慢的在宮裡待久了,我便知道了,我與司馬冉冉是一樣的,背後的母族勢力或許是我們倆人的堅實後盾,但也有可能是未知的墳墓,我們賀蘭家族看似在朝堂上身份顯赫,其實我們是最受皇上忌憚的,即使不說什麼功高蓋主這種大話,只說祖籍,我們便是北周人,北周與北齊是仇人,皇上他怎麼能不防著我們呢?”賀蘭玉嘆了口氣道“所以,我永遠都生不下帶著賀蘭家族血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