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姑娘?”周曉面色凝重的問道。
“正是，可兒那個婢女，我曾見過一面，當時她衣不蔽體，卻還是沾沾自喜，只因為自己得了太子殿下的寵愛。可見她並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我聽聞她曾是胡皇后的婢女，這樣一個愚昧卻有野心的女子正是個可以好好利用的人。若是她為了討太子殿下的歡心，為太子殿下解憂，親自請了巫師來，那豈不是本宮成全了她。到時候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婉兒笑著說道，拿起八寶鴨的一根腿咀嚼著。
“婉兒你在飯桌旁談論殺人竟也能吃的下去。”周曉突然停了筷子，嚴肅的看著婉兒的眼睛，公主雖然與自己一起長大，但自己卻從未看懂過她，她的眼睛總是閃著光，什麼又能入得了她的眼。
“這不是殺人，只是報仇，你說過的，我們要為小儼兒報仇啊。”婉兒不以為然的道，只是眸色黯淡了下去。
“可是我們只需要擊垮太子即可，為何要那些不相干的人性命。”周曉突然說道，臉色有點發紅，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想法單一，從前在貧民窟出生，一個嫉惡如仇，不會連累任何人的人。
“你是說可兒?周曉你以為太子那麼容易被擊垮嗎?如果不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太子又怎麼會倒?”婉兒突然眼睛裡有了一抹狠厲道。“再說了，那個可兒，不過與太子是一丘之貉，不除遲早是個禍害。”
“她只是個小小的奴婢，哪裡惹到了你。”周曉問道。
“周曉，我今天是和你討論高儼的事情，你跟我一直講一些不相干的人做什麼。”婉兒突然被周曉的態度激怒了“你整日裡說著為高儼報仇，今日我來和你商量，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計策，你卻是一直說著不相干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公主變得很陌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再像是我心中的那個人。”周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我在你的心裡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周曉，你讓我同你一起報仇，我為你出謀劃策，你卻又說我冷漠心狠，是，你們都是正義凜然的人，只有我自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婉兒突然情緒不自控的指著周曉。
周曉看見賀蘭婉兒大怒，不由得理虧，斟酌著該如何道歉，只是自己還是不願意連累其他無辜的人，太子一人的罪孽，與他的宮人何干。
婉兒長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是邊疆的將軍，只知道殺敵建功，你無法接受宮廷權術算計害人，我體諒你，畢竟我已經失去了高儼了。我不想再有人疏遠自己，周曉，大將軍有可為有不可為，宮廷權術亦是如此，化險為夷的境地中總會有人死亡。”
周曉永遠是一根筋，死腦筋，只知道自己看到的，自己認為的，自己感知的，他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一命換一命，卻不知道身份的懸殊會有多難。婉兒明白，他不過是堅持自己的正義，他並沒有錯。
“婉兒，我……”周曉面色蒼白，著急說道。
“我們繼續正事，聖水這邊的事情交給你，
可兒那邊的事我出面，怎麼樣?”婉兒說道。
“好”
“你打算如何做?”婉兒問道。
“從宮門運聖水到各個宮的宮人都不是固定的，相反魚龍混雜，在那天混進個自己人去應該不難。而且我繼續去修文殿巡視，也可以掩人耳目，幫忙掩護，只是從冷水變燙水，這時間未免也耽擱太久，容易被人起疑。”周曉慢慢的說著，突然蹙緊了眉頭。
“這也是，是我考慮不周”婉兒說完凝神想著“有了，你看我只記得牡丹畏懼高溫的東西，卻不曾想過它的天敵，那就是濃度極大的鹽水。”
“鹽水這個好弄，而且無色不容易被人發現，只是會不會被查到?”周曉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