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與魏明甲並無所關,但如今卻是頂著魏常的身份,更是這位亡人的二子,表面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想著,魏明甲便朝宇文赫萱的墓碑跪下磕了三個頭。
起身後,望著墓碑擠出幾滴淚水,回首望著魏凌抽噎道:“大哥,如今只能算作二兒子的不孝了。”
聞言,王忡的臉色有些緩和,魏凌的臉色卻是為之一變,森然道:“你什麼意思!?”
魏明甲看向王忡,眼目泛紅,嘶厲道:“王將軍,這畢竟是我等生母,縱使已經不在世間,但做兒子的定會保他九泉之下的安寧!”
“得罪了!”
話音落,魏明甲佩劍禾軒閃過一道驚人的掠影,劍身朝著王忡砍去。
“大膽!”左側護魏見狀,一聲大喝,踏地而起!
叮叮叮!
禾軒劍掃出銀影,對方退後數步。
魏凌此刻已經沒了之前那番激動,看著魏明甲的背影,眼中微泛顯溫和之色
看著身側的護魏,王忡冷眼看著魏明甲,開口道:“魏常,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哼,不過是為人子之道罷了。”魏明甲冷眼相對。
目光微眯,王忡肅聲道:“魏常,你本已入晉王府,隸屬朝廷,關係上你我應該還算是同僚,而眼下你我卻刀劍相向,實屬不該,速速退去,以免鑄成大錯!”
魏明甲冷笑一聲:“同僚又如何?同樣隸屬朝廷又如何?刨人墳墓就是朝廷軍隊該乾的事嗎?”
見王忡就要反駁,魏明甲旋即又道:“雖說家母之墓如今有藏靈種之疑,但那也僅限於可能,若要開墓,我要證據,把證據拿出來,我兄弟二人便不再阻攔。”
聽著魏明甲的話,魏凌一時急了,正欲開口,卻被魏明甲攔了下來,而對方此時正看著馬上的王忡。
看著兄弟二人,王忡眼神陰沉下來:“看來,那是沒得談了。”
周圍的氛圍在此刻都顯得異常壓抑,空氣中似乎能冷凝出水。
齊躍聯拍馬上前,目光中帶著一抹詭光,看著王忡開口道:“動我晉王府的人,可要想好後果。”
王忡沉默不語,目光分別在齊躍聯一眾人身上掃過,又看了看魏明甲兄弟二人和鹿凌山莊的護魏。
心中也是沒什麼底,雖說出身豹甲軍,身後有著禮樸顏,但對方也不是吃素的,特別是魏明甲如今身靠晉王府,府裡的南王更是兇人。
再拋開背景不說,如今場上的實力,就有些讓王忡不能武斷,他領的豹甲軍人數並不多,堪堪不過七八十人。
雖說人數加起來在場上不算少,但如今晉王府的人實力在那裡放著,再不濟也是個後天,但士卒中不入境的大有人在,真要拼殺起來,結果可不盡人意。
威懾住王忡後,齊躍聯下馬站在魏明甲身前低語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看著齊躍聯,魏明甲心中一時打起算盤,他知道晉王府和自己合作的目的是什麼,若是靈種真的在墓裡,時間一到,恐怕晉王府也不會站在魏凌一邊。
至於為什麼只有魏凌,廢話,他魏明甲又不是真的傻。
只不過如今魏凌對於自己還有用,自己必須要令魏凌不對自己起疑心。
僵持期間,遠處窸窸窣窣的傳來聲音,眾人幾乎同時看去,只見一名青年男子帶著一眾甲士朝此地走來。
在王忡和魏明甲都還在疑惑之際,齊躍聯卻是忽然開口道:“呂裕瑋。”
這時的魏明甲也是明目,王忡卻是在思索片刻才想起來遠在梁郡呂家的黑甲護魏。
而來者此刻也很明顯了。
來人坐在馬上,看著聚集的眾人,眉毛卻是一挑,目光繞過齊躍聯,直逼魏明甲,冷笑道:“那老不死的可救不了你們,識相的就把靈種交出來!”
冷眼看著他,魏明甲還未開口,齊躍聯卻是第一個跳出來嗤笑道:“還好意思提靈種,當年就是你們呂家乾的好事,靈種如今歸我晉王府了!”
話音落,王忡不鹹不淡的聲音傳出來:“奉聖上密令帶回……”
話音未落,齊躍聯就第一個駁斥道:“聖上密令不傳入我晉王府,何時只接傳達兵部了?”
此刻王忡卻是沒有反駁,他從晉王府出現就已經明白這不是聖上的密令了。
晉王府的建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皇帝監察天下的一支私立機構,只對皇帝負責,也只受皇帝掌控,雖說近年皇帝掌控力度不如從前,但只要他不下位,掌控權就死死的被他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