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沈璧寒正筆直的跪在一塊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前。
目視著墓碑上姐姐定格了的黑白照片上笑得燦爛的臉,他的拳頭正不斷不斷的在收緊著,心中對溫木兮的憎恨也是。
如果不是因為溫木兮的話,沈柔現在一定還活得好好的,又怎麼會化成灰燼的長眠於此。
秦美淑穿著一身素雅的黑色旗袍來邁步走上臺階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的兒子正跪在墓碑前的模樣,平時向來沒什麼情緒起伏的眼睛,此刻卻是一片赤紅色。
她微微的搖了搖頭後,這才走上去將她準備的黃金菊花束同樣的與沈璧寒帶來的紅薔薇擺放到一起。
安靜的就站在那陪了沈璧寒片刻後,秦美淑這才出聲打破沉默。
“事情已經過去了,多想其實也是無益的。”
安撫的話沈璧寒就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似的,依舊在墓碑前跪得筆直,一言不發。
秦美淑只能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好受,但是現在才舉行了婚禮就宣佈離婚的話,肯定會對沈家的名聲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
秦美淑正打算勸沈璧寒稍微將離婚的時間推遲些的時候,話還沒說完竟然就被一直不願意開口的沈璧寒打斷了。
“我沒打算過要離婚。”
“你說什麼?”秦美淑不由失態的皺起了眉頭,嚴重懷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幻聽了。
其他人可能不大清楚,但秦美淑這個當媽的可是最清楚不過。
當年她跟沈千的工作都特別繁忙,哪有時間帶孩子,所以沈璧寒完全是由沈柔一手照顧著長大的,在兒子的心裡沈柔的位置甚至可以說比她這母親還要重要。
她以為沈璧寒在知道了當年事故的真相之後,沒有直接動手殺了溫木兮就已經算是對其仁慈了,又怎麼可能不與其離婚?
難道在沈璧寒的心裡那個女人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而沈璧寒目視著墓碑上的照片,給出的依舊是那個答案。
“我不會跟她離婚,這輩子都不會。”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當著小柔的面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秦美淑不由的揚聲呵斥。
沈璧寒沒有要跟秦美淑解釋那張結婚協議的事,而是在秦美淑質問的時候直接選擇了沉默。
他越是不想說話,秦美淑看著他這樣就越是著急上火。
“溫木兮可是害死了小柔的真兇,就算是這樣你也還要將那個女人留在身邊嗎?”秦美淑提醒著,從‘那個女人’之類的用詞上,就足以看出這位前沈家主母的失態。
聽著這樣的話,沈璧寒當即也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更是陰冷得難看。
也是在這個時候,沈璧寒這才抬頭望向身側那保養得極好的女子。
“那母親呢?”他開口直接將是話題的重點轉移到秦美淑的身上,開口問其道:“您有什麼理由要替她瞞下這件事?”
秦美淑則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在面對兒子的質問時沒有一點的慌亂。
“如果不是因為你,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幫她?”
“您確定您那是在幫她?”沈璧寒的臉上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