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曼如發憷得連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溼了,而沈璧寒卻根本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先抱著溫木兮重新回到沙發處坐下了。
“整天聽別人兩句胡話就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也不嫌重得慌。”沈璧寒一邊輕聲的訓著她,一邊掏出手帕替她擦著臉頰上的淚痕,從聲音到動作無一不是溫柔的。
他的聲音雖然不起波瀾,也說了讓她別什麼責任都往色自己身上攬,但他並沒有真正的去否認說這件事完全與她無關。
從沈璧寒的言語總得到答案後,溫木兮就跟吞了塊燒紅的炭塊卡在喉嚨裡,燙得她生疼,可是既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原來,楚好肚子裡的孩子真是的因為她而流產的……
即便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也還是惹出了這種無法挽回的禍端。
“那次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誰也不想的。”沈璧寒抱著溫木兮依舊在安慰著她。
只是溫木兮根本沒辦法憑藉著沈璧寒站在她的角度,說的一句‘與她無關’的話就能原諒自己。
她還記得楚好跟韓元九有多期待那個孩子的到來,那其中也還有她自己的期待,所以她根本沒辦法就這樣輕易的安慰住自己。
沈璧寒見溫木兮的情緒根本穩定不下來,也知道這些三言兩語的話對她而言是起不了什麼太大的用處了,直接抱著她知會了李叔一句後先一步的離開了沈家宅。
眼見那尊惹不得的瘟神終於要離開的時候,紀曼如原本還在心裡悄悄的慶幸來著,可是沈璧寒的腳都已經踏出大廳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那雙充斥著淡然的淺灰色眸子只是寥寥一眼,就看得紀曼如的心臟猛烈的跳動個不停。
不是什麼偶像劇裡那種怦然心動的橋段,而是恐懼得心顫,就像是錯惹了閻王,無意間看見並且加速了自己死期的感覺。
直到沈璧寒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沈家宅,紀曼如的那股恐懼也仍然未能消去。
李叔是親眼了目睹紀曼如的整個作死過程,再看她如今害怕的樣子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也只剩下一個大字——該!
沈千從樓上書房下來,沒在客廳看見自己兒子跟兒媳還覺得有些奇怪:“璧寒跟木兮都回去了?”
平時各種對沈千殷勤到不行,什麼都搶著答的紀曼如這一刻整個人都像是深陷進恐懼的深淵,根本沒聽到沈千的話似的。
李叔只能站出來上前一步的應:“才剛走不到五分鐘。”
在沈千的印象中這種不打招呼就離開的事雖然自家那兒子沒少幹,但溫木兮卻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今天家宴上都還沒怎麼來得及好好說說話,怎麼人突然一下子就都走了?
沈千還覺得奇怪呢,再看看臉如菜色似的紀曼如更覺得奇怪了。
“曼如……”
沈千伸手拍了拍紀曼如的肩膀,正準備問什麼的時候,卻把紀曼如嚇了一大跳,甚至還失態的驚叫出聲。
那尖銳的聲音別說那些年紀不大的傭人了,就連在沈家呆了這麼長時間的李叔也不由的聞聲皺起了眉頭,但沈千卻仍然像是沒事人似的,看著紀曼如的眼睛柔和的問她。
“怎麼了?”
“老、老公。”紀曼如終於看清身邊的人是沈千,但即便如此她臉上的恐懼也仍然未減少半分。
看著紀曼如明顯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大概也是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沈千隻能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老管家,用眼神詢問著事情的經過。
李叔看了紀曼如一眼後,只能用最中立的態度,不夾雜任何個人情感的簡單迅速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沈千那張即便是聽到紀曼如的驚叫聲也沒有過半分變化的臉,在聽到紀曼如的所作所為後,也逐漸的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