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來沒聽過的語氣,還有那冷得冰塊似的眼神,讓溫木兮嗣不行,就怕花君拿牆角的仙人掌呼死她。
要是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她肯定馬上去批發一箱回來,一刻起吞乾淨的只求眼前這位爺能忘掉這碴放過她。
但是現在這情況一瞧,顯然是沒可能的。
溫木兮只能癟著嘴,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也低得跟蚊子似的。
“這裡面有誤會,其實……”
溫木兮話到這裡又給頓住了,其實什麼呢?
怎麼解釋似乎都不對,所以她最後只能認命般的低下腦袋:“對不起,我錯了。”
“錯了?”花君溫和的輕笑了一聲,連聲音也柔連下來,像是自嘲般的笑:“不,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怎麼會錯。”
“……”知道自己是真的山了花君,可偏偏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把不喜歡的人往外推,這一點上你簡直正確得不行,怎麼能是錯。”
他逐字的誇讚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碾碎了般,砸在自己的身上更是砸在溫木兮的心頭。
從進入fj開始,花君給予她的幫助多得她根本還不過來。
更別提那是他——花君,將她從陵園撿了回去,替她找了最好的醫生,給她照顧,給她重生。
就連面部整容後嘴裡跟鼻腔裡插著噴血的管子,像是生活在地獄般痛苦的恢復期也是他陪著她一起渡過的,甚至可以如果不是花君,溫木兮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還有這大半年在g市的日子,每一個點點滴滴的相處。
花君身上有太多她報不完的恩跟還不完的情,如今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就罷了,還將他的情感推開扔掉,如此作踐他,溫木兮怎能不愧。
只是那種飽含著感恩跟愧疚的感情,強行曲解為愛——
對他的深情更是不公平。
所以在花君怒氣燒眉甚至開始自輕自賤時,溫木兮保持著那低著腦袋的動作沒敢應聲,也沒敢看那雙正藍色的眼睛。
沉默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最後是花君出聲打破了沉默。
“抱歉,是我失態了。”
花君見她低眉垂目的樣子,最終還是隻能深吸了一口氣,伸手似妥協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也不逼你了,讓我暫時靜靜吧。”
語畢,花君收回手,轉身往後廚方向取了些東西就離開了這家的咖啡屋。
溫木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嘴巴仍保持著那個準備叫他名字的樣子,但最後她卻仍是半個別的字眼也吐不出來。
情債難償。
命也是。
她欠了這麼多,只怕死了之後連地獄都快容不下她了。
……
溫木兮在暫停營業的咖啡廳等了一,直到關門的時候花君也沒回來,回到住處的時候屋子裡也冷冷清清的,半個人影也沒櫻
花君的東西沒多也沒少,屋子裡面跟離開的時候一個樣,顯然他沒去店裡也沒回來。
他能去哪?
會去哪?
直到這一刻溫木兮才發現她對花君平日的喜惡、愛去的地方、交友習慣之類的居然一無所知。
她該不該去找他?又該去哪找他?
溫木兮心裡被攪成了一團團的亂麻,沒有半點頭緒。
本來她更傾向於在家等著的,但是也就是一會的功夫,剛才還只是比較陰沉的空,突然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