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雪花飄飄灑灑,並不大,連屋頂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陳啟陪著陳小鳳,站在廊下慢悠悠的打著五行拳。說是五行拳,陳啟怎麼看都像是太極拳,陳小鳳教他的時候,說是幾百年前一個老中醫創出來的拳法,取陰陽五行之意,功在強身健體。
老中醫?不對,陳小鳳說的是年老的名醫,是自己把他給歸類到老中醫的行列中去了。這麼冷的天,活動活動,身子頗為的暖和,還真是要感謝這老中醫了。
李頜卻在煩惱,因為他剛剛接到了李肅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訊息,這四五天來,譚張正在向著大清河南面集結大軍,有可能會等到大清河封凍了,從江面直接過江,進攻大晉。
這也不是沒可能,如今的江面,正在急速的封凍著,只是冰面還很薄,根本就沒辦法過河過馬。按照往常的經驗推算,再有十天半個月,這封凍的冰層,應該足以讓人馬透過了。
這就是為什麼李肅雖然身為太尉,卻連過年都不能回京的原因。冰化時,譚張可以渡船過河,封凍時,他們可以直接策馬而過。這一年到頭,西面和南面,都是極為危險的。只有東面有八陘山擋著,不是那麼輕易可以過來的。
而大清河的北岸,就是清風山了,清風山緊連著八陘山,形成了另外的一道屏障。在長長的清風山,山勢陡峭,只有一處山口比較平緩,一座城池,就建在山口處,這就是清河縣城。並不寬的小清河,流過清河縣城,從城外不遠處,匯入大清河。
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守住了清河縣城,來自大清河南面的進攻,便幾乎能夠瓦解,想要從別的地方過清風山,太難了。
“皇上也不用這麼擔心,太尉只要守住了清河縣城,譚張就算過了河,也沒有什麼用。等到明年二月,他們只會乖乖的在開河之前退回去。”
“雖然如此,但丁相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譚張不去攻打那些小國,反而有意我大晉呢?”
“很簡單,因為大晉有馬場!”丁維苦笑,“張常山的燕南,也有一片馬場,不過太小,不如雲州的大。譚張先攻大晉,應該是有意雲州馬場了,若是有云州馬場的馬匹,譚張就可以帶著大隊的騎兵,南下西進,橫掃四方了。”
“這就是了!朕漏算了這一點。”
“不怪皇上!”
李頜猶自愁眉緊鎖,“你說,譚張會不會聲東擊西?”
“皇上是說西面的大清河?”
“對!”
“不無可能!臣正也奇怪,為什麼西面會毫無動靜呢?照理說,譚張如果想要進攻我大晉,西面應該是最合適的,為什麼會選擇南面呢?所以,南面的大軍,應該只是假象,真正的進攻方向,應該是西面,是鎬城的那十萬精兵。”
李頜點了點頭,“鎬城十萬精兵,全速前進,甚至用不了十八個時辰,所以,譚張才不急著調兵遣將,因為隨時可以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更何況,大清河對岸,本來就有三萬精兵守著,也隨時可以進攻。”
“這倒是麻煩了,西面如果河面封凍了,可就無險可守了,若是譚張趁勢而進,奪了汲縣,就是控制了西面的數十里大清河了,即使是冰面化了,他們也完全不用擔心沒有後援了。河面很可能是守不住的,只能退守汲州城了。”
“退守汲州城?恐怕不行吧?汲州無險可守啊!”
“皇上忘了汲水了嗎?”
“汲水照樣冰封,根本擋不住譚張大軍的。”
“不!有一個人應該可以把汲水變成一道天險的。”
“誰?”
“清河候!”
“清河候?”
“清河候智計百出,連火藥包這種東西都能搞出來,也許他能把汲水的冰,也用火藥炸掉呢?”
“小邢子,快,快去請清河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