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
“末將在!”
“你帶十個兄弟,從高塘鎮往北,沿途有村莊都要停下來問一問,去年的十一月初五,有沒有人見過六輛馬車經過。”
“是,侯爺!”
“老酒,你帶十個兄弟,從高塘鎮往南追查。你們兩個,如果有查到什麼訊息,馬上來報。最多五個村莊,如果還沒有任何的訊息,馬上回來。高途,你帶著餘下的兄弟,隨本候往龍城方向追查。”
······
“侯爺,末將實在是想不明白,您為什麼會確定,那些人是往龍城方向走的?”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你想想,十一月已經入冬,冰天雪地的,如果要把火藥安全的送到北胡人的手上,所耗的時間,原本就要比平常多。況且,這些人還要有時間來製作火藥,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那肯定是技藝精湛的老師傅指導才行了。”
“那這些技藝精湛的老師傅,哪裡有呢?”
“造火局!”
“造火局在京城以東,又是每日都要去點卯的地方,你認為他們能離開很長時間嗎?”
“對啊!末將怎麼沒想到這個。那製作火藥的地方,一定就在京城附近,那人才有足夠的時間回到造火局點卯,而不被人懷疑。只是侯爺,要是這個人早就把火藥送到了北胡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有一個問題,如果火藥早就送到了北胡,依北胡人的性子,恐怕早就用上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其實,本候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到礦山上去,就是為了證實這個猜測的。辜鴻海賣出去的那些硫磺,正好可以證實。”
“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本候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早不做晚不做,偏偏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急匆匆的做出這些火藥,再千辛萬苦的送到北胡呢?這也許只能等到找到那個人才能知道了。”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竟然能想到這麼多,高途如今卻已經簡直是將陳啟奉為神明瞭。天已經快黑了,前面又有快馬疾馳而來,高途臉上已經有了喜色了,“侯爺,應該又有訊息了。”
這裡離龍城,最多十幾裡地,從官道拐進去,也就兩三里地,是一個叫小溪的村莊,所得到的的訊息,在十一月初五的深夜,有人看見有幾輛大車進了村子。陳啟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查到,這才剛剛過去了一個白天,就找到了這家煙花爆竹的作坊了。
角落裡還堆著不少的硫磺硝石,能夠確定的是,這些就是被買到這裡的那些一等的原料了,那個人並沒有全部製作完,而只是製作了一部分。
“你就是坊主?”
“是,是!”
坊主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陳啟當然知道,這個老頭肯定不會是主謀了。
“你叫什麼名字?”
“許···許大隆。”
“說說情況吧!”
“是!”高途方才已經嚇唬了許大隆一回了,他自然只能老實交代了,“去年十一月初一,我堂弟許大彪來了,說是給草民介紹一門好生意,對方提供材料,給三倍的價錢,要求七天內做出五百斤的火藥來。”
“草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還先收了定金。初五的那天晚上,草民那堂弟,就帶著人來了,當天晚上,草民就把人都叫來了。後來才知道,對方要的是上等的火藥,可是草民沒那個手藝,做不出來啊!”
“那人說他可以教草民,草民還不信,沒想到他的手藝,真的是絕了,教了兩個時辰,就教會了五六個人了。後來,那人就走了,再也沒回來過。十一月十三那日,是草民的堂弟來接的貨,還把餘款給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