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陳啟又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門窗,拿了一根木棍頂在了窗戶上,門那邊和鳳娘對門,他不相信劉黑達有這個膽。做好了一切之後,他才安然入睡,這一晚,果然是安全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聽說劉黑達已經提前走了,這讓他稍稍的放下心來。只是再想想,劉黑達走得這麼的急,是不是他會有什麼奸計呢?這樣一想,讓他一整天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做飯的事,也交給了小荷姐。
好在這幾天,他也開始教小荷姐做飯了,自己只要在旁邊站著,小荷姐不清楚的地方,她自然會問的。
鳳娘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因為這一整天,陳啟竟然沒有主動和她說過一句話。這反而讓她感覺有一絲空落落的了,習慣了這傢伙時不時不要臉的話,突然間沒了,實在是讓人有些不習慣的。
該不會這小子說三天不主動和自己說話,就真的三天吧?自己好像沒說他的帳做得不好吧?
等到了天黑的時候,鳳娘看見陳啟有些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大捆的繩子,便跟著他。卻見他轉到了屋後他房間窗戶外面,又是爬樹,又是弄繩套的,難不成是要下套抓野豬?
只是弄完了這些,陳啟就直接回房去睡了,她也只好跟著回房,卻怎麼都睡不著。她知道,這個令自己感覺到又是討厭,又是好奇的傢伙,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搞這些東西的,更何況是揹著人做的。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難免想起這些天來和陳啟的相處,這個恬不知恥的傢伙,有時候卻也不是那麼的討厭。更何況,陳月桂的身子確實一天天的好起來,扶著她在平臺上散步時,也已經不用花費之前那麼大的力氣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如果說這點,她還是要感謝陳啟的。只是又想起了他那煩人的討厭嘴臉,一絲絲的好感,很快就蕩然無存了。
她當然也想到了陳啟昨晚說的有人做假賬的事。這三家店,是在她成為大當家之後才開的,她只是不喜歡打打殺殺,也覺得這一輩子都做山賊,有些不可取,才想出了開店的事來。她希望往後,可以讓整個清風寨都擺脫山賊這個身份。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的是,從開業那天起,米店和茶葉店的收入都在緩慢的上升著,只有綢緞莊,一直半死不活的。如果扣除掉所有本錢的話,這綢緞莊,幾乎便是不賺錢的。這讓她不得不認真的考慮一下陳啟說的話了。
也許,是該派個人調查一下那個賬房先生了?
她翻來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了,覺得有些困,正準備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隱約的卻是聽見屋後有什麼動靜。身為一個習武之人,警惕性是必不可少的,她的雙耳,自然也比常人要靈敏多了。
她知道自己不會聽錯,是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在靠近這小樓,而且方向應該是對面的房間。該不會是衝著陳大旺的吧?
她心裡想著,馬上翻身而起,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只是她的手剛剛拔掉了門栓,耳邊卻是聽到了一陣驚叫聲,當然是人的驚叫聲了。
所有人都被驚叫聲吵醒了,陳啟衝出門去時,已經有火光亮起了,是鳳娘安排的那兩個保護陳月桂的暗哨。對於他們來說,陳月桂的安全是最為重要的事,更何況這裡還有大當家在,被人這麼悄無聲息的摸到小樓邊上,他們是難辭其咎的。
鳳娘鐵青著臉,她已經在高高燃起的火把照耀之下,看清楚了那個被倒著吊在樹上的人是誰了。她突然想到,原來陳啟入夜的時候搞的這些繩套,是為了套人,而不是套什麼獵物。他是怎麼知道有人會在晚上來這裡的?
“周鬍子,你個王八蛋,來這裡做什麼?”
有人大聲問,陳啟也看見了,吊在樹上的那個人,一臉的大鬍子。他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但知道這過的不過是第一關罷了,那個劉黑達,一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大當家,饒命啊!饒命!”
周鬍子都已經哭了,樓上平臺處也傳來了小荷姐的聲音,“小鳳,你在嗎?下面怎麼了?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