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還在繼續,秦羽霓問,南虛子答,張松適時從旁提醒,李度負手看著秦羽霓,眼神中滿滿都是寵溺。
“指使你的可是綾傅斯?”
“不清楚。”
“嗯?”
“他只說是雲上京來的大人物,其餘一概沒有透露,貧道並不清楚是不是你所說的綾傅斯。”
“你還知道什麼?”
“他們讓我辦事,給我不少銀兩......那些人神神秘秘的,有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漢子,所以貧道不敢多問,他們怎們說,我就怎麼做。
人偶的主意的確是貧道出的,我一說他們就同意了,敲定了細節,讓我把製作的人偶交給他們,到時候只管領著人去雲中衣莊和錦緞坊。”
“他們給你的銀兩在哪?”
“在......啊?”南虛子順口就要說出來,忽然反應過來,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李度目露兇光,眼神如刀子一般,只是一眼,南虛子便如墜冰窟。
張松撇撇嘴,偏頭朝向莫有乾,總捕頭會意,吩咐道:“叫老六準備準備,過會動刑。“
南虛子渾身一緊,急忙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我藏在城外的一個隱蔽的山洞裡,這些年的積蓄都在......”
接著他生無可戀地說了一個位置,肉疼得直打滾。莫有乾即刻命手下的捕頭去尋那個山洞。
“秦姑娘果真是有斷案天賦啊!照眼下的情形,明日就可以開堂再審,徹底堵上那些無知小人的嘴。”見得案件都安排妥當,張松不著痕跡的恭維了一句。
秦羽霓也是覺得成就感滿滿,心底有些雀躍,但嘴上還是要客套一番的。
閆雄看在眼裡,若有所思,拉過杜劍星的手,在他手背上敲了一句暗語:殿下討姑娘歡心,有一套。
杜劍星笑而不語,反手敲道:你學不來。
閆雄:為何?
杜劍星:性子不同,秦姑娘喜好凡事親自體驗。
這麼一想也是啊,這叫什麼來著?聽秦姑娘閒聊時提過的,對!自我價值實現。
難怪三殿下兜這麼大一個圈子,非得要安排秦姑娘問話,敢情咱們這麼多人這些天都是配合他倆玩過家家啊!
關鍵是人家秦姑娘還一無所知,真以為是自己的能耐。
不過這會閆雄倒是有些理解秦羽霓對於秦衣樓,對她師父的執念了。
同樣的上午,有熹微的陽光灑落,令這個冬日的尋常日子也有了一絲絲的暖意。
陸松單膝半跪著,解下佩刀、身份腰牌,還有一些配備給密探的物件,齊整地碼放在地面上。
張俊山看了看他,長嘆了一口氣:
“唉,你這是又何必呢?”
“承蒙張副司丞多年來的庇護,以陸某的性子,這些年想必也得罪了不少靖月司的同道,委實給大人您製造了不少麻煩。陸某就此請辭,懇請副司丞恩准。”
“我知道你這些年跟著我,事務纏身,無法靜下心來參詳武藝,以至於武學修為上再無精進,但你無需如此啊。”
“是陸某自私了,副司丞於某恩同再造,但某卻為了大宗師的虛名,置副司丞的大事不顧,也令靖月司的諸位心中不快,陸某......給諸位賠罪了!”
屋子裡,張俊山的手下們此刻皆是敢怒不敢言,你陸松是個什麼東西,把靖月司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過卻也沒有人敢當面得罪一個即將踏入大宗師之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