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沉默......
良久，孟鸞才悠悠說道：“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只會聽命行事，其餘的，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
“那現在呢？”
孟鸞沒有回答，說起另外的話題：“某家曾聽一位姑娘說過，文人心中當有尺，武人心中當有刀，如此，這個世界才會有變得更加好的可能。”
“姑娘？”
“嗯，一位奇女子。”
“想必是三殿下一直護著的這位吧。”
“嗯。”
孟鸞頓了頓，又繼續道：
“她說是從話本上聽來的，嗯，說的是什麼‘血手人屠’的故事，這名號......也不知何等的英雄人物，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聞過啊。
她解釋過，文人當有尺，以之丈量天地，釐定規矩。武人要有刀，世事不能行......殺規矩。”
“你我該算是武人吧。”
“嗯......嗯？不是要殺人啊，而是見得不義之事，要站出來，告訴別人，這規矩，不對！”
陸松默默揣摩一陣，才慢慢地道：“念及過往，原來陸某終究讓武人蒙羞了啊。”
孟鸞拍拍他的肩膀：“不，你比我們要走得更遠。”
“不過是為了平白無故遭逢禍事，無辜死去的阿蓉報仇罷了……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希望不會再有人遭遇阿蓉這樣的事……”
孟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也是你的骨肉——我還道你不曾放下呢，是我多慮了。”
“全賴秦姑娘的那句話，念頭......通達了不少，”陸松舉頭去望雲層中的月亮，“也要多謝孟兄替我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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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鸞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回到道路上，牽過馬，騎上向自己隊伍追過去。
層雲流轉，漸漸有月華的光亮透出來。
......
南虛子被連夜投入大牢裡，簡單地處理過傷口，便進行了第一輪的問話。而此時秦羽霓已經睡下，李度不想打擾，也有些事情要先行交待好，尤其是關於靖月司的存在，一定要讓南虛子守口如瓶，以免他說漏嘴。
南虛子經過這一番折騰，終於明白自己保命的希望全在於靖月司這夥人身上——至於為何靖月司分成兩撥，一邊要保自己，另一邊要自己的命則是完全想不明白，也不敢去細想。
反正別人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好了。
南虛子把配合綾家裝神弄鬼，嫁禍秦衣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
李度踱著步子想了想，心中定下計較，便對南虛子道：“想活命，就按我說的來，若是你不配合，或者透露靖月司的存在，你應當知道你的下場！”
“是是是，小人一定照辦。”南虛子磕頭如搗蒜。
翌日，寅時過後，秦羽霓剛起床梳洗完畢，雲中總捕莫有乾帶著一名獄卒送過來一碗米線。
“秦姑娘，南虛子人已經找到，眼下已經在大牢裡了。”莫有乾說道。
秦羽霓面露喜色：“真的！勞煩莫捕頭帶我過去。”
“哎，不急，”莫有乾從獄卒手中接過食盒，開啟，說道，“秦姑娘先進些早膳吧，問話還需要做些準備。”
秦羽霓想了想，按捺住情緒，嗯了一聲，又緩緩坐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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