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鎮子算不得大,街面上的路顯得很窄。一男一女兩個人在街上追逐很是惹人側目。
越青伶空著手在前面跑,閆雄揹著她的包裹在後面追,不大一會功夫,兩個人穿過了大半個鎮子,從南面到了北面,又從北面到了西面,眼看著就要追出鎮子,兩人總算是停住了。
饒是輕功都還不錯,此刻都有些氣喘吁吁。
閆雄扶著一隻廢棄的石狻猊,喘著粗氣道:
“唉......你、你跑什麼啊?”
越青伶俏臉上的紅暈越發鮮豔,眼睫上掛著汗珠。
“那你追什麼呀!”
“那你倒是別跑啊!”
“我......你......”
是啊,我幹嘛要跑,把事情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呀。
見越青伶愣愣的不說話,閆雄立刻換上招牌似的賤笑,說道:“吶,鬧也鬧了,追也追了,是不是該消消氣了?等回去咱們去醉香樓吃酒,咋樣?”
越青伶立刻翻了個白眼,偏過頭去。
“不說話是吧?那......就當是你同意咯。嗯,就這麼說定了,回去我就去求郡主殿下,讓她把你借我用兩天。”
“哎!”越青伶一拳砸在雕刻著精美錦鯉的石柱上,急道,“你這廝怎麼沒臉沒皮的,真以為我不會打你嗎?”
“哎呀呀!打吧打吧,能死在你手裡,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哎喲,你還真下手啊?”
越青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抬手便是一記手刀橫削在他鼻樑上。被這傢伙纏上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該不會是前世欠他的吧?
只見他佝著背,捂著鼻子揉了揉,又說道:“不成,你這下也是欠點火候,留了手的,是不是怕打壞了?足見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嘿嘿!”
“你!登徒子!”
越青伶發了一聲喊,出手間帶了三分怒氣,三分羞惱,三分恨意,還有一分莫名的情愫,疾風驟雨般地攻了過去。
閆雄和她拆了數招,很快便左支右絀,疲於應付。果然,發了瘋的女人千萬不要惹,那些流連花叢的高手誠不欺我也......
這地方似乎是鎮上丟棄殘次石雕的地方,隨處可見刀工精美,卻缺胳膊少腿的石像,亦或是有瑕疵的石碑、石柱。
鎮上住的大多是有手藝的石匠,以及他們的學徒,真正在採石場幹活的民夫則是住在鎮外,更靠近採石場的地方有臨時搭建起來的房舍,和粥廠附近的貧民窟也沒差。
兩人鬧出的動靜不大不小,路過的居民見得他們倆都有武藝在身,也不敢過來勸阻,遠遠地看了一會便去找鎮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武侯報案。
沒一會的功夫,武侯們提著梢棍過來,看了一陣,那兩人武藝高強,明顯不是他們幾個三腳貓能夠應付的。
一名武侯向班頭問道:“頭,這事咱們管不管?”
武侯的班頭不答反問:“捕頭大人呢?”
“他去鎮長家裡了,城裡來了衙門的人,要查採石場死人的事。那是不是要去鎮長家裡請捕頭過來拿人?”那名武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班頭義正言辭道:“當眾鬥毆這種小事哪能驚動捕頭大人。”
“好!班頭果然深明大義,眼裡容不得任何觸犯律法的行為。你武藝最好,你去吧,我們給你壓陣。”
班頭回過頭去看屬下們,武侯們一臉讚賞和鼓勵的神色。班頭深吸一口氣,大義凜然地點點頭——
然後眼睛一閉,叫道:“哎呀!看不見了,眼睛疼,誰來扶我一把?”
“......”
“......”
“......”
班頭探手出去,一陣亂摸,抓住方才說話的那人,故意道:
“快帶我去醫館,這是雪盲症,走走走!”
“那鬥毆......”
“鬥毆?哪裡鬥毆?”
話音剛落,閆雄從一塊不太穩固的石碑上躍起,躲過越青伶攻過來的腿法,那塊石碑被越青伶踢了一腳,慢慢向後倒下去。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