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乾帶著武侯把鬧事的好漢們押走了,臨走時,遙遙地向李度拱拱手,以表敬意。李度暗暗點了點頭。
段浪惡狠狠鼓著牛眼,放了幾句狠話,讓武侯訓斥了兩句,眼看就要爆發,卻忍了下來,默默出了門。
好好一場宴席被這麼一攪和,大家都沒有了興致,只能草草收場。
刀揚威正要帶人離去,酒樓老闆從櫃檯地下探出頭,肥碩的身軀撲上臺子,一個滾身翻出櫃檯,連跑帶爬,到得刀揚威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你們不能走,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給弄壞了多少,你們得照價賠償!”老闆扯著嗓子喊道。
刀揚威想起這茬,有些無奈:“我說羅掌櫃,鬧事的惡人您不去找,反倒拉著我們要賠償,覺得刀某好欺負啊?”
“那幾個跑江湖的啊。”羅掌櫃語氣裡帶著些鄙夷,“看他們那樣身上也沒幾個子,能配得起嗎?還是刀鏢頭場面人,身家殷實。您就當開業發了花紅,吉利!有這等彩頭,往後必當順風順水,日進斗金,財源......”
“行行行,還是您會說話,您給算算,該賠多少。”刀揚威連連擺手。
羅掌櫃喜笑顏開,翹起大拇指:“刀鏢頭夠敞亮,衝您這氣魄,必定能長命百歲,多子多福!”
“呵呵,承您吉言,刀某一定要多活幾年,享享子孫福。”
各路人馬出了酒樓,相互拜別。伍仲謀回唐記檢查準備好的糧食,明日便要交付府衙,盤點造冊,由火車鏢局運往洛川郡,這關係到瘟疫過後,洛川百姓的性命。
李度送秦羽霓回秦衣樓盯著大花樓機的改進,木匠有些不上心,要抓緊一些。賑災盟會定在中秋舉行,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用新的迷花緞做成衣裳鐵定是趕不上的,還是做一條披帛吧。
回去的路上,秦羽霓一直處於亢奮狀態,面色潮紅,額頭微微冒汗,在車廂裡不住地比劃,嘴裡時不時喊著“嘿”、“哈”。
春芽捂著臉,從指縫間看了她一眼,往另一邊挪了挪屁股。
車廂壁被人敲了敲,李度探頭進來:
“行啦,車都要讓你給拆了!”
秦羽霓這才收了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拍著胸口笑道:“嘿嘿,我這算是一流高手了吧?”
“是——”李度順著她,眼神中都是寵溺,“霓兒越來越厲害了哈,快趕上我了。”
“哎?哎!你這樣說,教我好生膨脹。”秦羽霓話鋒一轉,有些疑惑,“但是——總覺著那個黑炭頭好像是在刻意讓著我。”
唔,總算還有救......
“今天不過是打他個措手不及,日後遇上與人放對,萬萬不可大意。”
見李度說的嚴肅,秦羽霓也認真起來:“嗯,我知道的,運氣好罷了。”
......
雲中郡郡守衙門。
官吏們行色匆匆,目光專注,一派繁忙的景象。
越青伶沙啞地向閆雄問道:“殿下讓吩咐我們先回郡主府,你為何帶我來此?”
閆雄撓撓頭,說道:“殿下適才雖說讓我們回府,但是用暗語告訴我到府衙大牢來撈人。”
“暗語?”越青伶疑惑道。
“對,是咱們靖月司獨有的交流方式。殿下應當是讓我到府衙來證明李寒林李公子的身份。”
“誰?與秦姑娘交手的那人?難怪,這就說得通了。”
“嘿嘿,他便是真正的李寒林,大內侍衛統領,帶御器械李再興之子,咱殿下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