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利爾懷疑地看著二人。一個黑暗精靈,一個人類,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布萊恩扯上關係的樣子。可是對方喊出巫妖的名字卻讓安潔利爾不敢下手。
她重生的時候,阿比蓋爾和萊斯托已經離開了索拉加高塔,所以她沒有見過這二人。
“我和巫神冕下有契約!”萊斯托見安潔利爾還是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忙道,“大約一年前,我答應巫神冕下十年內統一雪原。今天我有事來請求巫神冕下!”
就在萊斯托說話時,桃源內傳來的少女的哭喊聲。阿比蓋爾和萊斯托神色一變,但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裝作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那哭喊聲,怎麼聽也像是飽受折磨的少女發出的,聲嘶力竭、絕望無助。
阿比蓋爾握緊了拳頭。
她在憎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救出桃源內那個女孩,她也在憎恨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巫妖布萊恩。如果說在之前,阿比蓋爾的畢生理想是讓黑暗精靈能夠和人類一同站在地表,那麼現在的理想就變成了“將巫妖趕出這個世界”。
為了實現這個理想,她現在甚至必須求助於巫妖本人。正義的實施,反而要藉助邪惡的力量,不可謂不諷刺。
安潔利爾思考了許多,看這二人面露急切與誠懇之色,打算放二人去索拉加高塔。這樣兩個人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道具,其實力也威脅不到布萊恩,放他們去見布萊恩也沒有風險。想到這,安潔利爾道:“你們往右手邊走,不要多少步就能見到高塔。”
萊斯托道謝後便領著阿比蓋爾匆匆走過桃源,往高塔跑去。桃源內發生什麼他不想管,也不能管。
“那個女……妖,是巫妖的手下還是伴侶?”阿比蓋爾的求知心起,忍不住猜測。
“無論是手下還是伴侶,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嗎?在那個女人身上我能感受到不下於那天黑暗主母與不死族之祖的氣息。”萊斯托依然心有餘悸。雖然那天,黑暗精靈、魔人和不死族都早早地撤離了,但它們的強大依然深入萊斯托內心。
與它們相比,人類還是太過弱小了。如果不能統一為一個整體,人類太弱了。
阿比蓋爾點點頭。她去求助黑暗主母的時候,問過黑暗主母有關巫妖的資訊。她現在也忘不了主母的表情。
那是恐懼。
當時呈現在主母臉上的,是赤裸裸的恐懼。連主母也在畏懼的存在,那個巫妖當真如此恐怖嗎?
不曾生活在那個年代,阿比蓋爾始終無法理解巫妖所帶來的那種恐怖。她不像薩諾斯目睹過巫妖弒“神”,不像蘭貝曾被布萊恩按在地上暴打,也不像安德烈曾見過布萊恩以一己之力剿滅所有奧扎金蟲族。布萊恩的恐怖和強大,始終是一種空泛的概念,讓阿比蓋爾沒有任何實感。
索拉加高塔前,布萊恩坐在雪地上,對著旭日。他手裡握著法杖,深沉無語。萊斯托叫了兩聲,發現布萊恩沒有回應。
“他或許在研究什麼法術。”阿比蓋爾道。她研究法術時也會偶爾這麼出神。
“那我們怎們辦?”萊斯托急了。他千里迢迢到索拉加高塔可不是為了看布萊恩靜坐的。
“只能等。難道你還敢叫醒他嗎?”阿比蓋爾問道。
萊斯托也是心大,他反問道:“怎麼不能?”說完便要上前拍打布萊恩肩膀。阿比蓋爾嚇得忙拉住他道:“王,你忘了巫妖在神話中是個濫殺濫強的邪神了嗎?”
“至少我不這樣認為,在我沒有親眼見過前。”萊斯托自通道。
那些史書,他沒有讀過。大多數人向來也不重視那些史書,還是食物和力量更能讓他們重視。這個時代,除了少數人,幾乎所有人都是“文盲”。
就在二人爭論時,布萊恩手中的魔網權杖光輝散去,布萊恩也從魔網連線中解放出來。他長長吐一口氣,肉身大汗淋漓,似乎經歷了一場大戰。只有布萊恩知道,他剛才冒險再度連線上魔域的魔網,並試圖在魔域魔網中找到凡類弒神的方法。
就在他遍尋無果時,一個上位吸血鬼發來了連線請求。吸血鬼稱自己有以凡類之軀弒殺神靈的方法,不過需要不低的價格。布萊恩與之交談,得知吸血鬼需要一個被處理過的空間道具,最好能夠儲存魔網,讓吸血鬼在沒有魔域魔網的地區也能使用魔法。
這個吸血鬼要離開魔域,孤身前往一個世界。可是一旦離開魔網,吸血鬼就無法使用魔法,萬般無奈的吸血鬼只能希望某個強大的法師恰好有這樣一件道具,能夠讓他脫理魔網施展法術。但是吸血鬼也清楚,這樣的道具是魔神的禁忌。就是有這樣的道具,法師們也不敢交易給他的。
布萊恩手中恰好有這樣一件能夠儲存魔網的主神腕錶。但是布萊恩也沒有直接表明,只是謹慎地和吸血鬼交談幾句。吸血鬼似乎來了興致,和布萊恩扯到了魔域近來的風波。對魔域一無所知的布萊恩哪能接上話,就在吸血鬼要生出懷疑時,布萊恩乾脆表示願意交易。
他可不希望在魔網中被魔神逮到。
吸血鬼也很上道,沒有過問布萊恩的來歷。雙方透過魔網交易了各自的資源,互相確認後結束了連線狀態。
在魔域魔網中完成了第一筆交易的布萊恩鬆了一口氣,就要離開魔網時,卻發現魔網中的“執法者”似乎盯上了自己。畢竟無論是主神腕錶還是弒神之法都是禁忌,他會被盯上也很正常。布萊恩在與執法者較量了不短時間後,終於僥倖抽回了自己的意識,回到了永冬之境。
布萊恩看著手中的魔網權杖,再想要進入魔域魔網,卻發現已經被遮蔽了。這樣看來,布萊恩以後是無法連線上魔域魔網,也無法使用魔域魔網的法術了。
還沒有檢視所謂弒神的方法,布萊恩便注意到自己眼前的黑暗精靈和萊斯托。
“你們來幹什麼?”布萊恩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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