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鍋灶碰撞的聲音，喬煙撐起身子下床朝著外面走去，神色掃過破舊的土胚牆面，小心翼翼邁過寸高的木頭門檻。
經過堂屋，看到幾個小小的身影在有些灰暗的廚房忙碌著。
大女兒喬復已經八歲，拿起勺子在鍋裡攪動著，小一歲的喬恃在鍋底生火，抬頭的瞬間，兩個臉蛋已經沾滿了菸灰。
“傾傾，拿碗來，”喬復喊了一句，六歲的喬傾小小的身子朝著碗櫃摸去，不一會兒拿出掉瓷的青色大碗出來。
雙胞胎在一邊看著，姐姐們在灶前忙碌的身影，神色可憐巴巴的。
喬煙眼眶有些發紅，她一個大人有手有腳，竟然還要幾個小孩子照顧。
聽到咯咯的聲音，她神色一瞥注意到關在竹籠裡的幾隻大公雞，皺眉，半天才看到有兩隻母雞，她躡手躡腳的過去，從空間裡面拿出六個雞蛋，放到母雞肚皮下面。
她假裝伸手去抓，母雞又發出咯咯的聲音。
“喬復，雞在叫呢，你們去看看，是不是下雞蛋了，”喬煙走到廚房門口喊了一嗓子，果然幾隻小腦袋紛紛探出來，欣喜朝著雞籠的方向走去，隨即神色暗淡。
兩隻母雞一天最多生兩個蛋，她們卻要六個人吃。
更何況，奶奶回來看到了，她們又要捱罵了吧。
“姐姐，真的有蛋，六個蛋，”雙胞胎看著比以往多的蛋臉上露出雀躍的笑容，將蛋直接拿了出來，在姐姐們跟前顯擺。
喬復呀了一聲，立馬過去數了一下：“真的有六個蛋。”
喬恃喬傾若有所思，歪頭看著，臉上露出喜悅的目光。
一定是鄰居家的雞，在她家雞籠子裡面下蛋了吧。
幾人正一人一個吃著喬煙煮的雞蛋，馬梅花拖著疼痛的手腕回來，還沒有走進門內就聽到她的哎喲聲，幾個孩子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果然，不一會兒便聽到：“我說最近雞蛋怎麼經常撿不到，原來是被你們幾個賠錢貨吃了，知道雞蛋多貴嗎，敗家的玩意兒。”
婦人罵罵咧咧進來，看到喬煙的神色，半天臉上僵了一下。
以前喬煙經常撿雞蛋，只不過是都留給李盛吃，只是這次……
馬梅花吞了吞口水，最終還是嚥下了那幾個字。
“再多說一句，廢掉的就是你的另一個手腕，”喬煙的神色有些狠厲，下意識的活動了手腕，看在馬梅花眼裡就是才狼虎豹。
看著幾個小孩子對著喬煙崇拜的神色，馬梅花挺了挺身子，揚起高傲的頭顱：“怎麼，小孩子偷吃還說不得了？”
真不知道喬煙抽什麼瘋，突然之間對幾個丫頭片子那麼好。
那可是雞蛋啊，應該都給阿盛留著，補身體。
眼裡劃過心疼，看到喬煙站起來了，立馬貓了身子朝著屋裡走去，突然記起她還沒有吃飯，朝著廚房走去。
聽著廚房裡面的一陣尖叫，孩子們看到喬煙笑著搖頭安慰，便也神色鎮定了下來，點頭，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喬恃半天小心翼翼抬頭問了一句：“媽媽，你會永遠保護我們嗎？”
注意到姐妹們的神色，她覺得不對，便立馬改口：“媽媽，對不起，我只是問一下，沒有其他意思。”
媽媽能有這樣一兩次就已經很好了，她們還在奢望什麼？
喬煙看著孩子們神色害怕，縮脖子的動作，心裡一軟，半天點頭：“你們放心，媽媽會一直保護你們的，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
上前將孩子們緊緊摟在懷裡，只要她一天沒有離開，就會永遠保護她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