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輪椅被壓斷,只能盤坐在地上,而夢悠悠在火堆前烤著東西。
見他醒來,她把烤熟的地瓜遞給他,
“你吃吃看。”
她的臉上有傷,一邊的臉也高高腫起來,是被剛才的山石所弄。
那個撲身而來的人影就是夢悠悠。
在那般危險的時刻,明明應該是自己不顧一切去救她才是,就因他的腿!她也本可以躲過山石,安全離開的,就因為要救他,才會受傷。
軒轅子晨看著自己的雙腿,既感動,又有一種無力挫敗感慢慢地溢滿全身。
他沒有接過地瓜,而是手撐著牆壁,想要站起來,可是等他好不容易站起來之後,剛放開手,又癱軟了下去。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四叔…..”
夢悠悠想去扶他又怕傷了他的自尊。
“悠悠,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不會…..”
夢悠悠搖搖頭,可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一個自小腿腳不便的人,心裡多少有些不同於常人的敏感。
“本來應該是我來保護你的,可是最終卻害得你受傷,我就是一個廢人。”
軒轅子晨掄起自己的手,發狠地捶打沒有多少直覺的腳。
夢悠悠怕他傷害到自己,趕忙上去,抓住他的手,制止他自殘,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們今天運氣太不好了。你別看我臉腫成這樣,用草藥敷一敷,過兩天連疤痕都沒有的。你別自責,等明天,我帶你去看師父,師父一定有辦法醫治好你的雙腿。”
她本想把軒轅子晨騙上山之後,再告訴他實情。如今,軒轅子晨受到刺激了,她不得不把目的合盤托出。
軒轅子墨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試圖從她認真的神情裡看到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可是沒有。
“悠悠,你意思是說你其實是要帶我去醫治雙腿的?”
軒轅子晨放開她的手,面色冷然。
“是。”
夢悠悠也大大方方地承認,
“我師父醫術了得,他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夢悠悠!連你也看不起我?可憐我只是個廢人?”
軒轅子晨眼裡的失望和哀傷深深地刺痛夢悠悠的心。
可夢悠悠發誓,她想要幫他,絕對不是因為同情!不然她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想帶他上山,
“沒有。我跟你說的是真的,我師父……”
“如果他也醫不好我呢?夢悠悠,你知道一個人自小有腿疾,當他每次滿懷希望去醫治,最終得到的只是失望,一個一個的失望,慢慢地,就變成了絕望。這種心情,你懂嗎?”
“你真的有希望站起來,相信我!”
夢悠悠期望地望著他。
“我們回去!”
軒轅子晨不為所動。
兩人僵持了兩分鐘,夢悠悠突然嗤笑一聲,
“軒轅子晨,其實你就是個懦夫。你不敢去面對自己的缺陷,所以想要麻痺自己,即使周圍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你也假裝什麼都不在乎,可你比所有人都更在乎別人的目光。你害得你母親蒙羞,你自責;你無法和他人一樣站起來,拿起武器和別人鬥個你死我活,你也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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